顾曦月转身,看到白栀。
白栀朝她晃晃手机,戏谑:“顾大小姐,您还记得方才的约定吗?”
当然记得。
输了的话,要跪下来磕头叫爸爸。
顾曦月不自然地挪开步子,拧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面露尴尬,担心白栀真要她兑现,一时间羞愧的恨不得找地缝钻下去,随便找了个理由,灰溜溜地离开。
白栀没有阻拦她。
毕竟她一点儿也不想要顾曦月这样的女儿。
白栀没有问林念白的事情,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听到,旁若无人地往外走。
走出几步,林念白终于忍不住。
她说:“你刚刚都听到了吧?”
“嗯。”
“我怀了顾万生的孩子。”
“嗯。”
白栀这样平淡的反应显然不是林念白想要的,她问:“你就不觉着惊讶吧?也是,在你心里,只怕我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吧……呵,我和你不一样,没有你那样优渥的资源,我想要得到更好的东西,只能靠出卖身体来交换。”
白栀却说:“孔优对你挺好的。”
不然当初孔优怎么会特意来君白替她“撑腰”。
林念白表情怔忡:“我想要的东西他给不起。”
白栀没有与她谈心的打算。
坦白而言,白栀同情林念白,但也不喜欢她。
“像我这样的,也就是被人当作玩物,”林念白却自嘲地笑了笑,“白经理,我和你说件事,顾万生那老家伙和我上床时,你猜他叫的是谁的名字?”
白栀头皮发麻。
“靖靖,白白,”林念白盯着白栀,“你说,靖靖是谁?他叫的白白又是谁?”
白栀胃有些不舒服:“抱歉,我有点不舒服。”
林念白若有所指:“顾万生养了那么多小情人,长得一个模子刻出来,像是按照那个标准不停搜罗……白经理,容我提醒一句,你的长相,也符合他的审美。”
今天下午和林念白的对话让白栀的胃严重不适。
下午回酒店报告了这么一个好消息,营销部上下欢呼雀跃,提议要为白栀进行一场庆功宴。
白栀吃的不多,在外面的时候她很少饮酒。偏偏有不长眼的男同事灌他酒,她只是眼熟,知道是娱乐部那边的,不知道具体职位,多看了几眼。
谁知那满面红光的男同事错解了白栀的眼神含义,仍旧兴冲冲地敬:“白经理,你这要是不喝的话,可就是不给我面子——”
“就你这脸还要什么面子?”赵青山呛他,“白经理不是说了吗?她不能喝,你可别觉着自己那张脸能值得白经理喝酒。”
男同事仍旧笑:“哎哎,我和白经理敬酒呢,轮得到你什么?老赵,你和白经理该不会是……”
“可闭上你的嘴吧,”赵青山冷哼,“不是吧不是吧?现在还有男的动不动就开这种玩笑?可别胡乱把我和白经理扯一起,我可没有你那种心思。”
白栀兴致勃勃地看着赵青山和男同事互吵,忽然有了种奇特的愉悦感。
原来看男人吵架也挺有意思的。
男同事脸上挂不住了:“瞧你,怎么说两句就生气了?我和你开玩笑呢。”
赵青山说:“哎呀呀我也和你开玩笑呢?我就说嘛,刚刚那种没皮没脸的要求,是个人都提不出。但凡要点脸的话,都不可能说出这种猪狗不如的话。”
男同事彻底哑了炮,默不作声离开。
赵青山神清气爽,感概万千:“白经理,我可体验到你说的女性职场困难了。”
白栀也拍了拍他肩膀,颇为欣慰:“赵经理,我也明白为什么有人说‘垃圾是放错地方的资源’了。”
赵青山:“……”
“虽然你之前说话阴阳怪气挺招人烦的,”白栀衷心地说,“但看你对这些人阴阳怪气,我还有点爽。”
赵青山说:“我真谢谢你的夸奖啊。”
白栀提前离开了庆功宴,她还想着顾维安胳膊上的那道伤口。
明显的新伤,刀疤。
还不是常见的刀具。
归家后,平安仍旧和顾清平在玩。如今的顾清平不能行走,不能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出去玩,被顾维安拘在家中天天学习看报,只觉头都要大了。
今日顾维安不回家,他下午临时前往津城出差,预计明日晚归来。
白栀对此毫无想法,她看顾清平逗弄着那条狗,听见顾清平亲切地称呼狗狗为“安平。”
白栀:“……”
她问:“你怎么给我的狗改名字了?”
“不是我,”顾清平幽幽叹气,“我哥改的。”
“啊?”
顾清平忧愁地低头撸狗:“我哥说了,他的名字不能放在后面。”
白栀下了评价:“幼稚。”
顾清平抬头看她:“你还是第一个说我哥幼稚的。”
白栀弯腰,摸了摸原名平安如今安平的狗狗:“你没听说过鲁迅说过的那句话吗?‘再成熟的男人也会有幼稚的一面’。”
顾清平撸着狗的手一顿:“……这不是鲁迅说的吧?”
“哦,那我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