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
还有试图拉偏架、和稀泥的几个,也都偷偷地问白栀。
「总经理给你撑腰的感觉怎么样?」
「牛啊,把总经理都惊动了」
白栀和总经理平日里的交际不多,总部那边推荐她过来时,也只作为人才引进——白栀大学是在T大就读,成绩优异,因此也够得上格。
她也不知自己哪里引起了总经理注意,放下手机,抬头一看。
到了。
顾维安先一步下车,打开副驾驶车门,看白栀仍旧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轻轻咳一声。
白栀这才反应过来,她解开安全带。
下车时,顾维安伸手在车门上方虚虚挡了一下,白栀头往上撞,正好撞进他手心中。白栀抬眼看他,顾维安没说话,只是抬头看看月亮。
顾维安说:“市区里就看不到这么圆的月。”
白栀下了车,一脚踩到小石头上,啪的一声响,小石头被她踢走了。
她哼了一声:“矫情。”
顾维安又问:“这月亮有没有让你想到点什么?”
白栀心中纳罕顾维安什么时候变得文艺范儿了?这样想着,她仍旧抬头去看。
她纳闷:“什么?”
顾维安冷静地说:“你甩我那天,月亮就这么圆。”
白栀:“……”
还真记仇。
从很久之前,白栀就知道,顾维安是一个很记仇的人。
白栀性格活泼跳脱,小时候在大院里长大,哪怕后来搬出去,也没和小伙伴们断联系。
圈子就这么大,这些人基本上读的同一个高中,毕业后也约出去一块玩。
顾维安和她们差了三岁,又是在国外读的大学;外加那时候顾维安的身份不明,被排挤在圈子之外,也鲜少会参加白栀的朋友聚会。
只一次,白栀和朋友玩真心大冒险输了,一群人嚷嚷着让另一男生背靠背地拉她,正玩到尽兴,顾维安面无表情地推开门,把白栀从那个男人背上抱走。
那时候顾维安住的是旧小区房子,那是他父母留下的房产之一。三楼,他卧室外是青青的、被风吹到摇摇晃晃的爬山虎藤蔓。
顾维安没有笑,低声问她刚才那男生都碰她哪里了?得到答案后,他拿湿巾反复地擦拭,在上面印下一个又一个的草莓印。
白栀对那天顾维安吃醋记仇最大的印象,就是随风摇晃的爬山虎影子,空调里的凉风与炙热的体温互动,故意调大的音乐,从缓慢渐渐急促的呼吸,流到嘴巴里会咸的眼泪,隐忍且好看的青筋,以及会发出声音的床板和桌子,发红的膝盖与不好闻的石楠花气息。
往后一周,那些痕迹就没消下去。
那时还是夏天,白栀瞒着父母悄悄恋爱。胳膊上的不好挡,她就天天穿长袖,母亲每每诧异问起,她都搪塞过去,笑着解释自己是为了美白而做的物理防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