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
她赶紧出去叫丫头,吩咐完了回来替他宽外袍,他一低头, 就见她垂下的一截颈脖微微泛着红, 头发尽管挽得一丝不乱, 但看得出湿漉漉的, 散发着沐浴过后的清香。
他脑子里轰然一声, 抓着她的手, 低声笑道:“我今天没喝酒。”
“嗯。”她躲着他的眼光,细声细气地应了一声。
他的目光扫过床榻, 看见被褥全都换过了, 再一看她, 穿着一件很合身的蜜合色交领薄棉袄,像是掐着她的尺寸做的一般, 窈窈婷婷地勾出柔美的线条,松松系着的丝涤更是显出不堪一握的纤腰,下头一条深茶色的丝缎湘裙, 映着屋中的烛火,暖暖地像是蜜融化了流淌出来,甜得让人想要……掬上一口。
她是在等着他, 做好了一切准备等着他……
他明白过来,真是后悔不迭,干嘛脑子坏掉了要在书房里呆那么久?
他的眼光从她脸上移到脚下,又从脚下移到脸上,那眼神让她心口微热,赶紧推着他道:“先吃饭。”
“吃什么吃?不吃了!”他坐到椅子上,把她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沉壁,你……你准备好了?”
她不自在地偏着头,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哎呀,真是眉角传情春风醉,娇姿玉怯肌骨酥。
“你再等我一等,我这就去沐浴。”他心热,身热,脸热,说出的话也热。
“嗯……”她今天好像不会说话了,基本上来来去去就这一个字。
他有些好笑,一只手掌着她的后脑勺,往她脸上靠过去,再靠过去……
她闭上眼睛,睫毛轻颤。
“六爷!”外头有丫头喊。
两个人吓了一跳,急忙分开,她赶紧从他腿上跳下来。
他清了清嗓子,“饭摆在外头,退下去吧。”
等外头没有声音了,他出去把外间的门一锁,看都没看桌上的饭菜一眼,径直回了里间。
她正在替他准备沐浴后要更换的衣物,一室朦胧的烛光燃着温软绵蜜,她纤细柔美的身影映进他的眼瞳。
他从她身后伸臂过去,把她手中的衣服拿走扔在地上。
她挑挑眉,正想说话,一转身便撞进他火热的怀抱里。
下一刻他俯身低头,一只手揽紧她的腰,另一只手移到她的颈间,稳稳地托住她的头。
吻先是落在嘴角,接着略微挪了挪,盖住了唇心。
柔软清甜的气息沸腾起了身体里的血,他加重力道。
她踮起脚,抱着他的脖子回应他。
片刻后,她轻声抱怨,“等等,你弄疼我了,轻一点不行吗?”
他充耳不闻,她只好在他后颈上狠狠掐着。
他只得放开她,注视了她一会儿,低声道:“你就不能好好配合一下?”
“配合什么?”
两人相互看着,同样的脸色绯红,眼底春光明媚。
“……你不是会吗?”他目不转睛地瞧着她,眼眸里荡漾着意味不明的光。
“会什么?”她不解。
“……我知道你床下藏着的书,什么《妻则要训》来着,你看了为什么不好好学?”
她一时懵了,“……你、你什么时候……”
他得意地笑,“什么事能瞒过我?”那回她鬼鬼祟祟地从床边站起来迎接他,他早就怀疑那底下有什么玄虚了。
“不……那,那是……我其实没看……”她语无伦次,简直想找地缝钻进去。
“不是挺好学的吗?为什么这个不学?”他掌心贴在她的腰上,偏头咬她的耳垂,低声问她,“再试试?”
“不要。”她心虚地转过脸。
“来吧,总要学着呀,不然待会儿圆房怎么办?放松些,这样做……”他低声地教着她,这回他很有耐心,誓必要和她一起把这件事学会。
有了刚才失败的经验,两人这回吸取教训,没有重蹈覆辙,很快就领悟到了正确的方法。
春池上水波骤乱,他气息滚烫,只觉野火燎原而起。
这时她挣脱而去,伸手推他。
他睁开眼,这才听见外间传来咚咚的敲门声。见她要离开,他一把拖回她,按在自己怀里。
敲门声锲而不舍。
他没法,只得高声问道:“什么事?”
门外丫头战战兢兢地说:“是外头四爷和七爷来了,请您去松伯斋。”
……
他闭眼平静了一下,很懊恼地放了手,万分遗憾地看着她。
她笑道:“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不是,他两个来了,恐怕今晚都回不来了。”
“那叫人把饭热一下送到松伯斋吧,饭是要吃的,”她停了一停,红着脸说:“我总是等你的。”
“好。”他也很干脆,男子汉大丈夫嘛,岂能拖泥带水,主次不分?
话虽如此,他到松伯斋见到那两兄弟时,脸色还是很不好看,这两人来得不早不晚,真是太能掐时间了!
那两人浑然不觉,闻若蓝道:“四哥昨天换防,正好抽个时间过来。”
闻若青点点头。闻若檀和闻若翡两人各在虎山和萧山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