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牛辅跌跌撞撞想要上前,身后的副将赶紧拉住他。
“将军!”
他们也不知如何安慰他,但是很明显墙头上明晃晃的弓箭已经齐齐瞄准他们,顾不上这么多,只能先将牛辅拉回盾牌之下。
见状,城墙上的法真却一脸癫狂地狂笑:“牛辅啊牛辅,当年你杀我全家时可曾想到今日,愣着干什么,放箭!放箭!”
士兵们犹豫了下,还是碍于他王上特使的身份,无数箭雨倾泻而下。
牛辅此时已经六神无主,副将们不得已只得边走边退,返回大营。
数个时辰后,当牛辅回归神来,悲愤欲绝,他狠狠将长剑刺入土中,怒吼道。
“法真,我誓杀汝!”
这时身边唯一能说上话的牛奔红着眼眶道:“二哥,事已至此,我等接下来怎么办?”
这个问题其实也是副将们考虑的问题。
“是啊将军,法真受了王上之命前来,莫名其妙抓了将军一家老小又私自处死,这明显不是王上的意思。”
其中一个颇有才干的年轻副将温寒道。
“我们不如直奔司州面王,痛陈法真胡作非为,让王上主持公道。”
“有理”
众将点点头,他们纷纷望向牛辅,却见到他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牛辅何尝不想这么做,但是他知道,法真既然动手必然有了防备自己面王的后手。况且他跟随吕仁数十年,很清楚吕仁刻薄寡恩却又多疑好谋得性格。
不过望着将领们期盼的神情只能无奈点点头。
众人散去后,温寒迟迟没有走。
牛辅见状不解道:“你为何不回去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只见温良脸色苦涩道:“将军应该也知道面王徒劳无功吧?”
牛辅疑惑地望着他:“不是你提议的面王吗?”
温寒摇摇头:“如果不面王,这些将领们能清楚自己的处境和王上的寡恩吗?将军,面王只是下策,我留下只是想劝您另谋出路。”
闻言牛辅突然拔出架子上的剑直指温良:“你什么意思?”
然而温寒丝毫不惧道:“将军,吕仁是何等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多疑好色刻薄寡恩,就如豺狼般,并非良主。您是他手下唯一一个没有参与屠城、劫掠百姓的将军。”
“所以我才愿意和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吕仁的暴虐不过是给自己提前掘墓,我等何必为他陪葬,不如另寻明主。”
此时牛辅的剑慢慢放下,望着眼前这个算是他远方表亲的年轻人,长长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知他并非良主,可是我却不愿做二臣。”
“将军!”
“好了,温寒,你是我一手军中,只是你天资聪颖,远不是我又资格教的。我给你准备好了一封推荐信,你可以去我梁国故友东陵君麾下效力。”
说着牛辅递给他书信,苦涩道。
“若是你能另寻他处,那便更好,明日便离开吧。”
“表叔!”温寒颤抖地接过信狠狠摔在地上。
“你何必为了吕仁那暴君效命?牛氏一族已经因他而死。”
牛辅忽然转过身去,摆了摆手不再说话。
温寒见状咬咬牙向牛辅拜了拜转身离去,只是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拿起地上那封书信。
“大丈夫当志在四海,区区东陵君何能让我效力。”
如同牛辅猜想的那般,法真果然抢先一步向吕仁禀报,诬陷牛辅带兵谋反。吕仁勃然大怒,要求逮捕所有参与谋反的士兵家人。
只是法真做的更绝,竟然下令直接处死。
一时间整个洛州人心惶惶,谁也没心思理会小道上正在发生的事。
小道上,温寒纵马疾驰,在他的前方无数高大的身影出现。
“不许动!”
那些人操着奇怪的华族语,吓得温寒赶紧下马大喊道:“别动手,我有重要消息要通报!”
他反复喊了几次,前方人群在领头者的呵斥下安静下来。
这时领头者走上前,温寒吓了一跳,那人身材魁梧,皮肤黝黑骑在一头硕大的棕熊上,粗狂的胡须配上凶狠的眼神让人望而生畏。
只是他一开口那带着楚人腔的蹩脚华族语便知道不是华族:“你是谁,有什么情报?”
温寒深吸一口气,他早就听说楚王收编了蛮族,作为中原人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些传闻中的野蛮人。
赶紧弯腰行礼道:“尊敬的首领,我知道你们要前往司州,前方有吕仁的哨站。一旦发现你们就会燃起烽火,我知道哨站的具体位置,可以为你们带路。”
熊舍若上下打量他一番,似乎很不信任眼前人,忽然后方有人纵马上前。
“你说你知道哨站的位置,你在吕仁军中任何职?”
说话的是左丘星,他受命作为熊舍若军师兼向导。
温寒一看来人打扮明显是华族士人,松了口气,赶紧道:“在下原为洛州将军牛辅帐下副将,因不满吕仁,想要投奔楚王。”
“你是牛辅的副将?听说牛辅对麾下士卒极好,你为何要背叛他?”
闻言温寒脸色微微暗淡:“牛辅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