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溪安看这些衣裳的样式,倒是第一眼没被款式吸引,反而被苏毓独特的作画技巧给惊住了。
水墨与水粉的自然融合,画出色彩渐变和光色明暗的效果图,曹溪安十分震惊。
当下的作画技巧就不必再赘述,苏毓的画法当真是新颖独到。曹溪安来金陵晚,十来前天快要开学才匆匆赶到。尚且不知苏毓曾因一幅画在字画局大放异彩,并且还招来了一场不小的麻烦。此时捧着稿子,忍不住就问苏毓:“你这颜色是如何画出来的?”
苏毓一愣,发现那日作画没注意,又习惯性用了自己的画法:“哦,这个啊,是我独创的画作技巧。颜色也是我调配出来的,让曹公子见笑了。”
“哪里,”这若是见笑,那他的画技岂不是滑稽?“徐娘子还擅丹青?”
苏毓眨了眨眼睛,不知该应好还是应不好。
曹溪安没听说孙家跟徐家闹得那一出,见她面色犹豫,以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便也不多勉强:“这几套衣裳看画作是都不错的,但没看到实物,也说不好呈现的效果。不若这样,徐娘子若是得空将这几套衣裳做出来,叫我看一看上身的效果,我们再来谈入股之事?此事不急。”
这倒也是,没有那桩合作是一次就谈成的。
苏毓想想,便将画稿收了起来:“这是自然,正好外子也是豫南书院的学生。原本就答应了得了空便去学院看他,不若约个日子,我将几套衣裳做出来。让外子穿与你看一看。”
曹溪安想得就是这一出,他还没提出来,苏毓自己倒是把话给递出来了。当下满口的应答。不仅如此,早先说好的衣裳银两他准备好,苏毓身上这套他也是今日一并买下来。
吩咐仆从立即回府上拿银子过来,他忍不住就与苏毓说起了丹青画作的事情。
曹溪安本身就是爱画之人,也有收藏画作的癖好。他在京城之时,为了收罗各种画作,说是一掷千金都不为过。那些画作里头,有不少如今已经成了孤品,也有不少渐渐黯然失色。但这丝毫不打击曹溪安收藏画作的喜好,甚至因为孤品的增多,让他对这件事越来越痴迷。
“徐娘子不必担心,曹某只是十分欣赏各色字画。钦佩有高超丹青技艺之人。”
他此时毫不避讳自己对画作的喜欢,“曹某手下收藏画作不少,自认也有一定的品鉴能力。方才见徐娘子上色技巧与众不同,着实有些吃惊。徐娘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这倒也没有。
苏毓既然打着去字画局卖画的念头,就没有避讳自己擅丹青的事。方才顿了一下,不过是曹溪安那吃惊的模样,叫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再出这个风头。
此时听他解释便摇摇头:“没什么,我确实擅长丹青。”
“哦?”曹溪安眼睛都亮了,“那不知曹某可有幸观赏观赏?”
苏毓:“……”这么自来熟真的好吗?
“也可,”苏毓无奈,这曹公子似乎是个急性子,苏毓淡淡道:“下回成衣做出来,我与外子带上画作一并去豫南书院寻你。”
曹溪安比她想的还急,想着当下便去看一看。但一想今日学院不沐休,徐宴定然不在家中。他一个外男不好跟个妇人回家。孤男寡女的,传出去徐家娘子也不必做人了。想想,便按捺住了急切的心情点点头:“若是画作好,徐娘子不介意我收藏吧?”
苏毓听到这话是当真要笑,她是遇到大金主了么?
“那是自然,承蒙您的厚爱。”
穿过的衣裳自然不好给个外男的,苏毓在他提出要买之时特地花了些银两另做了一套。等着曹家的仆从将银两取来,苏毓便将上回那套衣裳的样板交给了曹溪安。身上这一套,因着是苏毓临时决定穿出来的。倒也没准备样品,约定下次成衣成型之时一并将样本交给他。
曹溪安也不怕她跑,一口答应了。
一次挣了六千两,这对寻常人家来说,那是一辈子都吃不完的钱。苏毓十分高兴,出了茶馆就领着小屁娃子跑去了金陵最大的钱庄。这些银两放家里自然是不安全的,存在钱庄里才稳妥。苏毓去存了银子,扭头就牵着小屁娃子血拼!
挣钱了,当然要大方。不仅大方,苏毓丝毫不耽搁,又去寻了相熟的裁缝做衣裳。她手里也有徐宴衣裳的尺寸,做衣裳也方便。说来那裁缝替徐家做了不少套衣裳了,赚了不少钱。看到苏毓过来眼睛都笑成一条缝。
苏毓一面跟她商量衣裳怎么做,一面心里嘀咕:看来是时候给山上的宴哥儿送送温暖了……
第六十一章
苏毓给的银子够, 相熟的裁缝自然推了手里头的事儿全心全意做起苏毓要的衣裳。那几套男款的成衣,真紧急赶出来,手熟的师傅一套衣裳一天的功夫就能赶出来。
她跟苏毓打交道也不是一回两回, 晓得苏毓的习惯。苏毓的衣裳跟时下的衣裳不同,必须得放着来做。等苏毓见过初版后来改,至少改上两回。果不然总共四套衣裳,前前后后改了四回, 差不多十日才达到了苏毓想要呈现的成果。
女款的衣裳裁缝觉得太贴身了不妥,身段显出来显得不矜持。但男款就没那么讲究,成衣最终制成,裁缝就一直在夸,这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