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依春回过神:“在床上躺了一下午,什么事儿都没有了,昨天真是谢谢你。”
“不客气,这都是应该的,更何况我们还是邻居。”
苏臣听初夏这样说,竟听出几分生疏来。
苏臣心里急,脸上热,简直坐立难安。
这次会面真是异常的尴尬。
从初夏家出来,苏臣吐了一口气:“难了。”
——儿子要打光棍了。
程依春也唉声叹气:“哎,完了。”
——儿子要孤独终老了。
完全没有了半小时前张罗着来找初夏的那股劲头了。
寒食知道自己父母的秉性,听风就是雨的,
“爸,妈……”
“行了,别说了,下午我和你爸就回去了。”
“老樊头还不知道怎么笑话我呢。”苏臣恨自己儿子不争气:“当初我和他打赌,谁家孩子先找到女朋友,谁就得把那套珍藏的邮票贡献给对方,这都几年了,你们俩都没个动静。”
“是啊,樊家那小子也没个对象。”程依春长吁短叹,她是真心喜欢初夏的,但是今天丁先生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初夏的家里,这关系可不一般。
想到自己儿子的木讷,她就觉得没戏。
寒食哭笑不得:“你们也不至于这么快下结论吧。”
苏臣和程依春同时看向儿子,然后又同时摇了摇头。
寒食面容一僵,有被冒犯到。
回到家后,虎子兴致盎然地围着寒食问:“怎么样怎么样?你和初夏和好了吗?”
寒食冷静自持:“还没,不过会和好的。”
程依春直接回了屋,再出现的时候挎着包,对苏臣说:“老头子,回家吧。”
虎子急忙问:“阿姨,怎么就要走了呢?”
程依春将丁先生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虎子永远在跑题的道路上狂奔不止:“哇,真有那么帅的人?”
寒食真想给他一拳。
虎子又后知后觉地说:“这么早就在初夏那里,该不会昨晚就住下了吧?”
程依春听罢,更受刺激,拉着苏臣就走了。
寒食送了父母上车,苏臣摆摆手,不愿多言。
回家后,虎子凑到寒食身边,很欠揍地说:“寒食,你是不是没戏了啊。”
寒食黑着脸,直接回了房间,将房门关得贼响亮。
可算安静了。
可惜耳根子还没清静多一会,虎子忽然高声说:“看,是初夏,她也出门了!哇,身边果然有一个大帅哥!”
寒食身形一闪,来到窗边。
林荫道边,两个人并肩走着,连背影都那么出众的——
大概也只能是初夏和那个该死的丁先生了。
等一下,初夏为什么拉起他的手了?!
哦,拉的不是手,是袖子。
但是,走路就走路,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寒食就这样看着两人渐行渐远。
心焦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初夏这是去哪儿了呢?
初夏去了墨水酒吧。
更准确地说,是骗阿拉丁去了墨水酒吧。
阿拉丁一走进墨水酒吧,立即赚得所有人的目光。
中长的金发,完美的五官,略显阴柔的气质,惊人比例的身材。
这是让男人女人都会为之神魂颠倒的配置啊。
初夏就知道带他来是个完美的计划。
当然了,如果阿拉丁的表情能再平和一点就更完美了。
“我们是来消遣的,不是来讨债的。”初夏点了酒,善意提醒着身边目光如炬的男人。
阿拉丁握紧拳头:“这就是你说的重要地方?”
同|性|酒吧?
初夏无辜地点头:“没办法啊,谁让你不能离开我一公里以外呢,我只能带你来了。”
阿拉丁知道初夏就是故意的,但是他别无选择。
他只能默念心法:承诺是走向成功的必经之路。
对,他要信守承诺。
墨水酒吧坐落在一处古玩街的地下,当你穿过一排排玉石珍宝的铺子后,便会在停车场的标志边看到一个小小的招牌。
一支毛笔。
单单从地理位置和照片Logo看,你很难想象这是一个酒吧。
初夏仔仔细细地看着酒水单,看了很久,久到点单的男服务生小心翼翼地将阿拉丁看了个够。
“我要点一杯心魔。”
服务生一顿,露出惊讶:“您要点什么?”
初夏眉头一皱,这杯酒的名字,是她从晓聪藏起来的小票上看到的。
“我说,我要点心魔。”
服务生脸色微变,他说了声抱歉,仓皇而走。
不一会,一个身材微胖,扎着马尾辫子的圆脸男人来到桌前,他穿着马褂布衫,脸极白。
他盯着初夏看了一会,然后手一动,展开一个巴掌大的扇子。
他像模像样地扇了会,在初夏对面坐了下来。
“你们并不属于这里。”圆脸男人的声音很细很柔:“所以你们并不需要心魔。”
初夏伸出手:“你好,墨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