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气质不凡,是做什么工作的?我儿子和你差不多大,在美国读的研究生,刚刚找到工作,一年12万美金!这赚美元的就是不一样啊,刚毕业的收入就赶上我十几年的积蓄了。”
……
岑墨很累,不想接,也不想听,便傲慢地闭上眼睛。
他想起三年前分手的时候,他也是从高铁站打车离开的,也是被堵在高速路上。
他又一次被甩了。
雨声哗啦啦,令人心烦。
未想到更心烦的还在后头。
出租车到了小区门口就被保安拦了。
他出差的时候,小区开始改造燃气管道,路面正在施工,不允许出租车进入,岑墨不得不下车,他在背包里找了一圈,结果发现自己没带伞。
他无奈付了车费,冒着雨走回家。
施工的路面坑坑洼洼满是泥泞的水坑。
他走了几步,肮脏的积水就溅到了他的皮鞋与裤子上,他深深皱了下眉头。
等走到家门口时,外套已经湿透了,鞋子与裤子大片污渍,早就面目全非,裤脚那湿漉漉又有砂石摩擦的触感,让他浑身不适。
诸事不顺。
开了门,就听见了岑母的咆哮声,震耳欲聋。
她的包包与雨伞还丢在玄关,看上去也是才进门。
此时的她正在客厅与岑父发火。
原因是岑母回家发现窗外衣服没收,窗户没关,雨泼湿了客厅的沙发,还在木地板上淋湿了好大一片,她就质问岑父今天在家为什么没收衣服,没关窗户。
岑父说一下午都在书房,没注意。
然后岑母就火冒三丈,开始翻旧账,指责对方如何如何不关心这个家,什么也不做,岑父狡辩了起来,最后吵到岑母怒吼了一声,“我受够了!”便摔门而去。
岑墨刚刚换了干净的衣服出来,就看见岑母离家出走的背影。
他看了看窗外的雨,快步走上去,要把岑母拦回来。
岑父立马吼住了他,“不准去!”
岑墨皱眉,“爸,外面在下雨。”
岑父气得双手叉腰,吹胡瞪眼地与他说道:“你懂什么!女人不能惯,要走就让她走,等一会还不是照样回来做饭!”
岑墨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他从小都听父亲的话,父亲说的就是对的,父亲说的就是权威,可是现在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打了他的脸,他没办法欺骗自己,盲目地去相信父亲的话了。
他想告诉父亲,这想法是错的。
因为当初他也是这么想的,然而三年过去了,柳溪不仅没有回来,还和别的男人跑了。
可是他碍于父亲的威严,这话没有说出口。
他低头看了眼岑母的包与雨伞不见了,便没再说什么,回了房间整理自己的行李。
过了一会,岑父叫了他一声,“你知道你妈把我昨天洗的衬衣放哪个衣柜了吗?”
岑墨:“不知道。”
他才进门,哪知道昨天的事。
岑父没再说话,大概是去找衬衣去了,过了十来分钟,拿着皱巴巴的衬衣,又喊了岑墨,“你知不知道熨斗在哪?”
岑墨:“不知道。”
他从来没用过家里的熨斗。
岑父泄了口气,折返了回去。
岑墨进卧室的卫生间淋浴,刚出来又听见岑父唤他,“你会用熨斗吗?”
岑墨用毛巾快速擦了擦湿淋淋的头发,把毛巾丢到水池边,去了岑父的卧房研究了下熨斗,怕他再叫唤自己,干脆帮他帮衬衣熨平整了。
等他回到房间打开笔记本,写了一会代码,岑父的声音再次在门外响起。
“儿子,洗衣液在哪儿?”
“洗衣机怎么用,平时用哪个程序洗的?”
“热水器怎么不出热水了!”
……
岑墨被叫得心烦意乱,一行代码也写不进去,双手离开键盘,闭着眼睛,深呼吸了一口,“不知道!平时都是妈在做。”
就这样鸡飞狗跳了一晚上,岑母还没有回来。
眼见外头天又黑,雨又大,岑父这才开始担心岑母是不是出事了,但又拉不下脸打电话,就指使岑墨来联系。
岑母很快就接通了岑墨的电话,“我回金桥佳苑住了,不用担心。”
岑父暗暗松了口气,又努了努嘴,用口型传达意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还特意指了指岑墨,强调是他问的。
岑墨收回目光,“妈,什么时候回来?”
岑母:“再说吧,这几天比较忙诶。”
看来今晚是铁定不回来了。
岑父哼了一声,“不回就不回!”
等岑墨挂断了电话,他又补充了一句,“明天肯定回来!女人欲擒故纵的把戏,你要信了,你就输了!”
岑墨面无表情,不置可否。
第二天是个周六,岑墨出差了三天,研究院有些事耽搁了,所以他去了研究院一趟,一忙又忙了一天,正常时间下班。
刚进家门,就见岑父紧张兮兮地快步走来,“你回来的正好,快,和我去派出所一趟,我们家遭贼了!”
“遭贼?”
岑墨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