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墨虽然不悦,但面上从容应对,“那不至于管到私生活。”
回答得很公式化,完全像是在说别的事,他再怎样也不会在工作场合与他们讨论私事。
于是,他轻嗤了一声,留下了一个倨傲的身影,扬长而去。
见他走了,覃戈又回头和柳溪笑了下,“我回去了。”
柳溪还没从刚刚紧张的状况中晃过神来。
心里莫名有点不平衡。
她觉得自己花了三年才从失恋痛苦中走出来,而分手这事对岑墨来说,好像毫无影响。
柳溪有时也会觉得不可思议,一个人真的可以做到对一个相处十几年的人这么冷淡吗?
不像她,只要是家里放久了的东西,丢了都会觉得可惜,因为只要久了,就多多少少会有些回忆,她舍不得丢得是那些珍贵的回忆。
到底是她太感性,还是他太理智了?
不用多想了。
她已经从泥潭里走出来了,没必要一直去回忆深陷泥潭里的痛苦,更没必要去思考自己当初怎么掉进泥潭里的,这些都没有意义。
她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心向光明。
覃戈对她来说,就是个机会。
他是与岑墨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他的身上充满了阳光,温柔又亲切,不像岑墨,站得实在太高了,与她简直就是天与地,她得一直仰着脖子,拼命地去追赶,才能填补这巨大差距落下的自卑。
覃戈就不会给她这样的感觉,他们之间的差距是刚刚好的。
柳溪想,这一次的约会,一定会对她有所改变吧?
她还是很期待的。
周六清早。
柳溪就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出门了。
柳母已经很久没见柳溪刻意打扮过自己,敏锐地察觉到有情况发生,笑眯眯地叫住她,“哟,去哪儿呢?”
柳溪:“今天有个敦煌展,和一位师兄一起去。”
柳母问道:“哪位师兄?”
柳溪:“我本科实验室里的大师兄。”
在柳母越发暧昧的目光注视下,柳溪有点不好意思回答了,摆手道:“哎呀,晚上回来再和你说啦,我要迟到了!”
柳母扬扬手,“去去去。”
柳溪穿好鞋,便坐电梯下楼。
到了楼下,便看见覃戈的车了。
柳溪不好意思让他久等,一路小跑过去。
覃戈见她过来,很绅士地给她开了副驾驶座的门,忍不住笑道:“跑什么,不着急。”
二人的车开到小区门口,柳溪降下车窗与门外打招呼,“张师傅。”
张师傅一看是熟人,便把道闸抬起,也没收覃戈的停车费,“出去玩啊?”
柳溪嗯了一声,“谢谢师傅。”
覃戈笑道:“不错啊,你们小区已经率先实现了人脸识别技术的应用。”
柳溪被他逗笑:“张师傅做了好几年了,老住户都认识的,记忆力特别好。”
覃戈说道:“真的,以前我那小区派件的顺丰小哥,记忆力也特别好,给他打电话问快递到哪了,他立马就能背出你是几弄几号门牌号多少,连查都不用查,就告诉你,快递马上送来,最神奇的是,他后来不给我们那个小区送快递了,我也好久没见到他了,后来有一回在路上偶遇,他还和我打招呼,叫出我名字了。”
柳溪惊讶道:“这记忆力也太好了吧?”
上车之后,还没来得及生出第一次约会的紧张与忐忑,就被覃戈这些轻轻松松的话题给带走了。
等柳溪反应过来,今天是出来约会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展览馆门口。
覃戈下车时,拿出了一个包,偷偷拉开一段拉链给她看,里头有饮料还有一些零食,“我查过了,参观区不能随便吃东西,我怕你饿着,带了点肉干这些没气味又不掉屑的零食。”
这动作像极了偷偷带零食进教室的感觉。
柳溪是个守规矩的老实人,立马用手盖住,心虚地问道:“这样可以吗?安检不会被抓吗?还是不要了吧?”
覃戈笑着说没问题。
他这么说着,柳溪还是很忐忑,以至于过安检的时候,一直盯着覃戈的包,生怕那个仪器发出报警声。
结果什么都没发生,二人顺利地进来了。
柳溪松了口气,覃戈笑她胆子怎么这么小,“难道你以前都没干过坏事?”
柳溪认真回忆了一下。
有,还挺多的。
幼儿园的时候,把一个欺负她的男生过肩摔了;上小学的时候,模仿妈妈的字迹在作业本上签字了,因为不想做眼保健操,就假装是检查员拿着打分表,巡查每个班……
回想起来还真不少。
她爸是做生意的,经常在外面忙,妈妈那时候也是夜班护士,反正就是父母都没什么时间管她,也不太重视她这方面教育。
不过那都是三年级之前的事了,自打被岑墨辅导作业开始,这些就没发生过了。
这家伙不仅管她作业,还要管她做人。
但柳溪偏偏就对他言听计从,谁让他是他们学校大名人,学习又好,长得又帅,她就开始当舔狗,一直都很听他的话,比爸妈的话还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