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停了片刻,就忍不住上气不接下气痛哭起来。
“阿娘,我该怎么办——”她喉咙里咕噜着,泪水止不住的淌,在瑞妃裙摆上留下一片沁人凉意。
雪域离家千里,民俗不通。传闻中那里到处是吃人的妖怪,父王怎么狠得下心,让她孤身去那个地方!
瑞妃尚未开口,门口却传来粗噶的男声:“阿耶真是鬼迷心窍,放妹妹和亲!就不能挑个宗室女,应付了事么?”
二皇子李成续踢踏着靴子,跑进殿来,满脸不忿。
他与南平同为瑞妃所出,本就亲近。加之性子又急,一听这消息,恨不得拿刀劈人。
“你可歇歇罢!成日见的不叫我省心。”瑞妃斥道。
李成续这话虽然说的不着调,但让南平心里蓦地生出些希望来。
她抬起身子,边拭泪,边忍不住开口求到:“阿娘,二哥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阿耶爱护您,若是您去求,他定不会让我去的。”
“就是!”李成续附和道。
瑞妃看着这一儿一女,叹了口气。
这两个孩子年纪尚幼,又如何得知其中的博弈奥妙。
太子之位迟迟未立,朝中多少双眼睛盯着。二皇子李成续比大皇子晚生一天,若要立储,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而瑞妃风头正劲,独受德宗恩宠。圣上这次是准备在储君一事上,有意迁就她一回。
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她只能失去一个贴心的女儿。
有舍有得,这本就是天底下最公平的买卖。
只是苦了南平。
瑞妃虽徐娘半老,但保养得当,姿色犹在。她看着眼睛红肿但闪着希望的女儿,就仿佛瞧见年少时的自己。
二十年前她被迫与家人分别,带着一肚子感伤入了储香宫这狼虎地,成了一朵只笑不哭的解语花。一日日的熬,终于要熬出头了。
她能受得,南平也能受得。
这是她们的命。
“圣意已决,我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奈何不得。”瑞妃最终张口,吐出了铄金式的谎言。
少女眼中的光霎时暗了下去。
“我去和阿耶说!”李成续依旧愤愤不平,“我就不信他——”
话尚未讲完,却被南平打断了:“二哥,罢了。”
少女理了理衣袖,努力止住哽咽,不再多说什么。
瑞妃把这点子变化看在眼里。
南平性子倔,天资聪颖。自己拒绝为她求情,她应是已经猜出了些端倪。
若她是个男儿身就好了——怕是李成续都要比她逊色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