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媛回神,看她耍宝的小模样,忽而心情又开朗了。
方才两人不知怎地就说到了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公良琴特别兴致,她从小就喜欢去买那些大家闺秀看不上眼的珍奇玩意。
不过这些都是偷偷摸摸,她娘胡氏知晓了,也帮着掩护,训斥之后只让她别告诉了别人,不然有损名声。
公良琴也不是不知事的,况且就是她想说也没有机会。
以往府里只有两个姑娘,大姐姐太过娴雅,公良琴的安分是装出来的,所以她总跟大姐姐说不到一块去。
几回去大姐姐院里,找大姐姐玩,不是遇到侯夫人,就是被大姐姐拉着做女红。
几次下来,公良琴就有些受不住了,便不爱去了。
现在和二姐姐说了几句,竟意外的投机,便要拉着公良媛去自己院里看东西。
公良媛没有推辞,王婆子跟在两位小姐后面。
至于二姑娘院里已经有张婆子先去了,人牙子来就来了,等上一会,也没什么打紧的。
王婆子也没特意提醒。
这边赵奶娘转身之后,心情就有些沉重,二姑娘已经明显起了芥蒂,又有老夫人插手,夫人若是再有什么不妥,老夫人知晓了怕是更会不喜。
赵奶娘觉得自己还是要多提醒夫人。
这才回了院里,回到屋里,就没有看到孙氏的影子。
赵奶娘问了守帘的丫鬟,才知道夫人从床上起来,就担心大姑娘,让人扶着去了大姑娘院里,和大姑娘一起用早饭去了。
听了丫鬟的禀告,赵奶娘心中就有些憋气。
转身出了院子,再往大姑娘的明月阁去。
明月阁的下人见到赵奶娘当然不会拦,赵奶娘畅通无阻的就进了内院。
还未走进,就听到夫人对着大姑娘极为关切的声音传出。
以后这样的情形赵奶娘不知道见过多少遍,每每听了都是会心一笑。
现在再听,心中就有些不舒服了,因为想到了二姑娘那才病愈,还带着些惨白的脸。
夫人竟真只想着大姑娘,把二姑娘忘到了脑后。
这倒是赵奶娘误会孙氏了,今日赵奶娘出院门时,就与伺候孙氏的丫鬟说了,她去去给二姑娘寻人牙子,夫人醒了问起,就让那丫鬟说给孙氏听。
孙氏正因为听到这话,就没想着立刻过来,再有公良静那边有丫鬟过来问她膝盖可好了。
孙氏知道这是女儿关心自己,心里熨帖,再问过来的那个丫鬟,大姑娘如何。
得知公良静的膝盖已经青紫,高高肿起,就连手腕都受累,抬起都很沉重。
孙氏顿时就心疼了,她知道女儿这是还小,昨日跪了一下午,又一刻不停的抄写佛经,肯定是有后遗症的。
孙氏因为有赵奶娘顾着,又下得去手,膝盖上的淤青揉散了后,今日早晨醒来就好多了,也能下床行走,就是需要人扶着。
只是这事到底伤在膝盖处,不能请老大夫查看,孙氏心中着急就亲自过去了。
还让丫鬟带上了药酒,只来了明月阁,却找不到能动手之人,孙氏正要让丫鬟去把赵奶娘寻回来。
就看到赵奶娘走进了内院,孙氏脸上露欣喜,“奶娘快过来,静儿这膝盖的淤青还是得你来揉散,她身边的丫鬟手上没劲,连这点子小事都办不好,害的静儿还要受罪。”
说到后面,已经带上责怪之意。
明月阁伺候的丫鬟顿时跪了满地,“奴婢们该死,请夫人责罚。”
孙氏脸上带出不耐,公良静在这时候拉住了她的衣袖,温声细语道,“是她们心疼我,母亲就莫要生气了。”
刚刚还积攒了一点的怒火,顿时消散个干净。
孙氏伸出指尖点点公良静的额头,无奈笑道,“就你心慈。”
公良静也如以往一样,搂住孙氏的胳膊,十分依赖。
赵奶娘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夫人也是受了累的,该是在院子里养着。”
这话中的意思,就是说孙氏不该来大姑娘这。
本来还在跟母亲撒娇的公良静,闻言身子一僵,想到最近的事,极不自然的松开了搂住的胳膊。
孙氏看她落寞委屈的模样,更是心疼了,不由训斥几句,“奶娘这话说的不对,往后可不要再提了。”
赵奶娘低下头,后退一步,跪在地上,“是老奴逾矩了。”
院子里的气氛瞬间僵硬起来,孙氏也感觉出赵奶娘的不对劲,“奶娘这是作甚,快起来。”
说着就示意身边的丫鬟去扶人,赵奶娘顺从的被扶起,之后却再不发一言。
本来是母女俩的温情时刻,被这么一折腾,气氛奇怪起来。
两人用了早餐,便由赵奶娘再替公良静揉散了淤青。
孙氏叮嘱女儿好好歇着,她昨夜没睡好,现在也要回去补眠了,顺便还有些话要与赵奶娘说,静儿在身边不大合适。
回到了自己院子,内室中,孙氏半靠在床上,看向室中站着的赵奶娘,不由头疼,“奶娘,你今日是怎么了?”
赵奶娘低头,不说一言,她难道要跟夫人直接说,你不该与大姑娘如此亲近,指责夫人不关心二姑娘,这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