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官战战兢兢的开口,“皇…皇上,瑞王已有五年未曾进京,且此次是借着先帝的名义,若是皇上因此申斥瑞王,怕是会引得百姓非议,对您名声不利。”
宋成帝目光阴鸷,口气阴森,“朕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敌国屡犯边境,扰我国威,你们劝朕忍下,难不成没了宣平侯,我宋国再无可用武将了吗?”
“如今到了瑞王这也是如此,朕这个皇上当得有何意义!”
自从登基以来,每次有什么决策,都会被这些老臣按下,不是这里思虑不周,就是那处考虑不全,总之什么都是错的。
宋成帝对掌控朝局的欲,望
如此强盛,也是不想再受那些老臣们的掣肘,明明他是皇帝,却什么都不能自己做主,这样的憋屈。
可是一连五年,任宋成帝如何,也只些微见效,小事上朝臣多少不会再驳他面子.
“请皇上息怒,请皇上三思。”一众朝臣顿时跪倒一片。
宋成帝又是被气得心头一哽,又是这样,每次他强势一回,这群人只会这样,不答应就长跪不起。
“好,好的很。”宋成帝不想再顺着他们,一挥衣袖直接转身走了。
留下朝臣们面面相觑,都不知该说什么。
丞相和太傅相视一眼,脸上都是不赞同,身为皇上怎可如此孩子气,负气走了,哪里有身为皇帝的一点心胸。
不论是宋成帝如何想法,最后还是拗不过朝臣们,对于瑞王这次进京选择了默认。
御书房里,宋成帝听着暗卫传来的消息,“启禀皇上,瑞王明日便能进京。”
“派人时刻监视他,若有什么异样,立刻告诉朕。”事成定局,宋成帝现在只能对瑞王更加警惕起来,他是从心底不相信他这皇弟来京城没有其他的企图。
瑞王是悄无声息的进京的,足足在驿站里歇了三日才呈折子上去。
在先帝冥辰前一月正好是中秋,往年都是皇上在宫中办宴席款待大臣,后宫则是家宴,众位嫔妃聚在一起,今年怕是要多上瑞王了。
瑞王是在中秋夜宴上见到他心心念念的人,褪去了那时的稚嫩,如今虽才二十有一,却风华绝代,精心装扮盖住了她原有的面貌,多了一分凌厉。
不过匆匆看过一眼,姜温雅就再次在瑞王心中烙下印记,再难抹去。
“皇弟你我五年未见,如今终于有机会聚在一起,可真是让朕怀念啊。”宋成帝的目光从姜温雅身上转向瑞王,隐藏住自己心里的愠怒。
没想到事到如今,自己这个十五弟还是对姜温雅念念不忘,宋成帝可没放过瑞王方才看向姜温雅的那一眼。
宋成帝只觉得可笑,十五弟还真是个痴情种子,为了女人不要江山,若是父皇当初知晓,会不会被生生气活。
思绪回到当年,他不过是不受宠的九皇子,天资不行,后来父皇身子日渐衰落,几个兄弟间争得你死我活,最后贬的贬罚的罚。
宋成帝本该是只是一个看客,却不想皇后嫡子去了,他经被选中,有了皇后的助力,渐渐地他也崭露头角,只是始终比不上十五弟。
后来皇后不知从何得来的消息,十五皇子对宣平侯的嫡女有意,若是十五皇子当真娶了宣平侯的嫡女,那他与这皇位就更加无缘。
于是宋成帝设计,与姜温雅几次相遇,却次次能被十五皇弟撞见,宋成帝故意装作与姜温雅有些亲密的模样,再去十五面前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宋成帝不知道随后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十五弟去父皇面前说了什么话,最后父皇就封了自己当太子。
随后父皇病势急剧恶化,之后皇后也在不久后随着父皇去了,宋成帝初时很是高兴,上面无人再能压他,随后才知道自己是想多了。
总有些大臣出来反对他这,反对他那,事事不顺心,宋成帝才又想起姜温雅,之后姜温雅进宫就是顺其自然。
这些想法只在一瞬间,宋成帝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就算朕不能拿你如何,可不能与心爱女人在一起,也足够你痛苦一生了。
好似察觉到宋成帝的想法,瑞王端起酒杯,凤眸含笑,“本王也是许久没见到皇上,既然皇上如此想念本王,不若本王便在这京城定居如何?”
这番话说出来是对皇上的大不敬,场上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停滞住,就连丝竹乐器也都安静下来。
宋成帝脸上笑意全收,摆出帝王的威严,“瑞王可不要胡言,你既有封底,老祖宗的规矩,便不可在京城久待。”
瑞王晃晃酒杯,看着里面微黄的液体,并不作答。
宋成帝不曾想他这么不给自己这个皇上面子,心中怒气更甚,拿着酒杯的手因为过度用力,指尖微微泛白。
瑞王忽而笑了,笑声肆意,“是本王酒喝多了,一时忘了祖宗规矩,想必皇上不会在意吧?”
可是当场的人又不是瞎子,瑞王一滴酒未碰,哪里来的喝多,连敷衍都如此随意。
妃嫔心中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们都是第一次见瑞王,之前只是听过这位瑞王,实在没想到他对皇上竟是这样的态度。
但是更令人想不到的是,皇上明明已经起了火气,却偏偏硬生生的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