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在后宫向来如此吗?”宋成帝脸色依旧难看,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在胡九庆听来莫名其妙的话。
虽心里吐槽,但是面上胡九庆还是恭恭敬敬的答,“皇贵妃娘娘身份尊贵,况候老夫人也是一品命妇,是这宁采女不长眼冲撞了,实在该罚。”
宋成帝听到这话,藏在袖子里的手越握越紧,厉声呵斥,“胡九庆!你好大的胆子!”
这突然的发难,吓得胡九庆双腿一个发软,直接跪在了地上,他身后的太监宫女也都跟着跪倒一片,“奴才该死,请圣上恕罪。”
“确实该死,你一个奴才就敢编排朕的女人,自行去领罚。”宋成帝阴鸷的目光在他身上划过,才压制着怒气的丢下这句话,转身朝着跪在那里的宁果果走去。
语带双关的一句话听得胡九庆冷汗直冒,心中异样的感觉越来越深。
都说后宫最受宠的是皇贵妃,可胡九庆每日都在皇上近前伺候,每次去过永寿宫回来,皇上的脸色都十分不好。
特别是每每后宫传来哪个妃嫔又被皇贵妃罚了,皇上都能几个小时都阴沉着脸,在胡九庆以为皇贵妃要受罚时,偏皇上还给了永寿宫许多赏赐,给皇贵妃做脸。
胡九庆早觉着不对劲,只是他这种人老成精,知道的越少才能活的越久,特别是圣心难测。
脑中思绪万千,看见皇上抬步走了,胡九庆赶紧磕了一个响头,“谢圣上赏赐。”
这才起身,擦干净额头上的汗,匆匆的跟了上去。
这边的动静,宁果果这边自然听到了,那看守宁果果罚跪的宫女早已跪下迎接圣驾。
宋成帝走至宁果果跟前,居高临下的看了跪着的女人一眼,微不可见的皱了眉头。
每三年一次大选,后宫的女人不在少数,除了那些家世显赫,或者准备提拔那位妃子的母家父兄,宋成帝才会宠幸一二。
像宁果果这种,宋成帝完全没有印象的,大概便是那种家世样貌都不起眼的。
“何事跪在这里?”再开口时,宋成帝的脸色缓和了稍许,语气也不再那么冷冽。
只是此时的宁果果压根没注意到身前来了一人,她被那二十巴掌大得,现在耳朵还在嗡嗡作响,脑袋轰鸣,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疼。
刚刚被采荷罚跪,宁果果剧烈挣扎,是被一脚踹得跪下,现在膝盖处更是隐隐作痛。
宁果果低着头,嘴唇都被咬出血来,眼眶红肿,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穿越的真实感,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后宫的残酷。
方才圣驾临近,见宁果果未有动静,宫女将她上半身按压在地,如今整个人保持趴伏在地的姿势,什么话都传不到她的脑中。
她不说话,那看守的宫女照实回答,“回禀皇上,这宁采女冲撞了侯老夫人,采荷姑姑罚她在此跪足三个时辰。”
宋成帝当然知道这些,他方才都看得听得清楚,之所以有此一问,当然不是要得出这么个结果。
偏那宫女看见皇帝也没有其他宫的宫女太监特别敬畏害怕,她是永寿宫的宫人,皇上也见过许多次,再加上自家主子受宠,这次本就是这位采女有错,赏罚有理,宫女自然更有底气,压根没听出宋成帝这问话有其他意思。
宋成帝那好不容易强压下来的火气再次升腾,好一个姜温雅,好一个永寿宫,如今连个宫人都不将自己的话放在眼里,真是胆大妄为!
只是他也不想想,自己说的这么隐晦,别人又不是他肚中的蛔虫,哪里能听得明白。
眼见着皇上又要发火,胡九庆赶紧出声,“你这不长眼的,这里是宫道,让人如此跪着,来来往往都看着,多不像话,再说既已罚了嘴巴子,就不用再跪了。”
胡九庆也不想长这个口,但他有预感,若是皇上这会儿忍不住罚了那宫女,等事后后悔,自己一定又落不到好。
宫女有些委屈,但见胡公公一个劲的给自己使眼色,又看皇上脸色实在不算好看,只得应下。
宋成帝冷冷瞥了那宫女一眼,才又起驾回了御书房。
他这般行为并不是对宁果果有了心思,只是心中憋着一股气,所以临走前看都未看宁果果一眼,连她长什么模样都未知晓。
有了皇上的口谕,宫女看着依旧跪着的宁果果,冷哼一声,带人离开。
知道人都走了,宁果果麻痹的神经才慢慢恢复过来,再抬头时,只看到一角明黄色的衣袍。
这边的插曲是唐梨花没想到的,此时她已经下了步辇,站在永寿宫的宫门外。
“老夫人随奴婢来,娘娘从昨日收到消息就候着您呢。”采荷满脸挂笑。
唐梨花跟在她身后,进了永寿宫,这永寿宫与电视上宠妃的住所相差不大,只是里面的摆件更为精致,个个看起来都价值不菲。
才刚进迎面就是一座红珊瑚,红的鲜艳欲滴,极为美观。
采荷注意到唐梨花的神色,介绍道,“这是胡族进贡的,皇上见娘娘喜欢,特意赏的。”
唐梨花却没有听她的话,看着那红珊瑚的目光更加深沉,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来,这可不是普通的红珊瑚,而是当今那位皇帝精心给姜温雅选的避孕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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