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不是说他已经控制了朱瞻基吗?难道他说回北直隶,是因为朱瞻基逃跑了?都说汉王外强中干,果真如此!”
“皇上,现在怎么办?他们在城下敲着锣在喊话,微臣怕会动摇军心啊!”赵羾做了几年兵部尚书,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那朕到亲自到城楼上去鼓鼓士气!”
“这……”
赵羾心说:你不在宫里好好待着等着登基大典,跑城楼上显摆,万一出事怎么办?
没法子,只好点了亲兵护送朱文至上城楼。
朱文至一看城外,人数绝对不会超过五万人。
攻城,至少要两三倍于守城的兵力,自己只要坚守两天,等陈格杀到,城里的兵再冲出去,来个里外夹攻,灭了朱瞻基,也不在话下。
前提是,朱瞻基从外省调来的兵还没到。
朱文至手一伸,接过来一把弓,他的动作被站在阵前的呼延锦看见了,他冲着在城墙下敲锣喊话的士兵喊:“快回来!”
同时自己朝着那个士兵跑过去。他知道,朱文至的箭一定会转向自己。
果然,他成功的吸引了朱文至的注意:
叛徒!我就如此不值得你留恋?
他手一抬,手里的箭对准了已经进入射程的呼延锦:战前让我杀了你,也算你没辜负我!
当时的易呈锦是欣赏呼延锦的,哪怕他一直举棋不定,他还是愿意原谅他。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铁了心要帮朱瞻基,他就想杀了他。
只不过,他还要用吾辰良,没有人比吾辰良更热衷于复仇,他们父子俩就是两个极端。
朱文至的手绷着弦有点抖,他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箭终于飞了出去:
小易,我们飞起来啦!
呼延锦等的就是看清剑尖那一刻,他的鞭子迎了上去,这一招,已经不再是以往的“碧海游龙”,这是充满了内力的碧空游龙!
箭被决绝的击落在地。
呼延锦将地上的箭捡起来,折成两半,转身向后一甩,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分割线。
朱文至气得,恨不能跳下城去掐死他!
他沉声道:“给朕守好了!援军一到,立刻出城夹击!”一甩大氅下了城门。
太子大军到城外的消息,很快在应天府里不胫而走。坐在一个食寮里吃面的两个人,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太好了,我真庆幸我在城里!”张樾将两枚铜板放在桌上,拿起旁边的刀,站起来就走。
“哎!”
“我已经请你吃面感谢你了,怎么?还要我以身相许?”
张樾又恢复了他一惯的西皮二黄。
按说兰溪也不是没听过这样的话,可它从张樾的嘴里说出来,又变得格外不一样的暧昧。
“你要去哪?”她还是问道。
“去找死。”
真小气!还记着刚才下船时说的:你去杀他就是找死。
“不行!你能不能理智一点?现在他身边有好几个高手,又全是侍卫……”
张樾突然停了下来,急急忙忙跟在他身后的兰溪,差点撞到他身上。
“不能说男人不行,知道吗?”
他忽然看见,兰溪眼里的关切不是装的。就在目光交织的那一瞬间,一个人骑着马快速从他们身边经过,张樾左手一伸,抓住了飞来的暗器。
不,不是暗器,是一个纸团。
张樾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花有财体仁阁,群臣文华殿。
他把纸条团成一团,正准备扔嘴里吞了,看见旁边仰脸眼巴巴看着他的兰溪,起了玩心,将纸条扒拉扒拉开撕成两半,一半塞自己嘴里,一半塞兰溪嘴里:
“帮个忙,咽不下去这么多。”
第309章 美人有计老花有才
兰溪硬着头皮,把那半个纸团吞下去:
我收集传递情报那么多年,就没这样吞过证据!
可不帮他,他也挺难咽的。
“你……刚才说你昨天送朱文至的小妾进宫?”
“对啊,昨天易府的几位全进了宫,今天皇上登基之后,赵莹就直接封皇后娘娘了。只不过,他们的礼服都来不及新做,内务府找了以前的,说改改先顶着穿,将来再做新的……”
“行行行……龙袍我就不管了,我只问你,是不是可以随意进宫?”
“皇上给了我和杜姐姐,’乾清宫行走女官’的身份,目前是可以随意进宫,将来就不知道了。”
“行,那你跟我进宫。”
“我?我宫里的路一点不熟,而且我只有一块女官腰牌,就算去偷杜姐姐的,你也不像女官啊……”
“你看我穿着什么衣服?”
“锦衣卫……”
“就是,我自己有腰牌。皇宫里我熟,你跟着我。”
兰溪:那你要我带?
张樾从船上下来,特意回府换了锦衣卫的曳撒,佩刀与腰牌。
他的腰牌为象牙所制,正面篆刻“锦衣卫锦衣右所指挥使同知”,背面篆刻“朝参官悬带此牌,无牌者依律论罪;借者及借与者罪同;出京不用”,侧面篆刻“北武字号”。
问题就出在这个“北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