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我能为你做什么?”
“……来陪我想想事情的经过。”花荞笑着抱起,一直在脚边伸着爪子要她抱的黑豆,边走边说:“师兄在和舅公比划,我就往留香阁里去了,从他们那里,跑到留香阁,不过就是一箭之地。
留香阁是开放式的门窗,可我进去以后,还是闻到一股血腥味。游廊上有灯笼,可阁子里因为有阴影,我并没有看见地上的延平。
直到我踩到了血浆……延平背上中刀,血流成那样,至少流了一盏茶的功夫,也就是说,延平是一盏茶时间以前就死了。
而她是清河表演完之后走的,我是看完了骞姑娘画竹子才走的,中间也就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花荞呆呆的站在游廊上,低头问怀里的黑豆:
“我是不是做错了?如果不气她,她就不会跑出去了。她应该是直接去了留香阁,然后就……”
小高把她怀里的黑豆接过去,摸着它的头说:“这不是你的错,就算是斗嘴跑出去,也是在她哥哥的宫里出的事,对不对,黑豆?”
黑豆“哼哼”的应了两声,挣扎着跳下地跑走了:我不想当你们的传话筒,也不想回答你们的问题,哼!
花荞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问小七:“那个司南勺子呢?”
小七从内兜里小心翼翼的掏出来递给花荞。刚才没有时间试一试,花荞把小高后腰上插着的拂尘抽出来,和司南勺子碰了碰,并没有什么反应。
她左右看看,花坛里有把小手锄,用司南勺子和铁锄碰了碰,也没有反应。
“哎!是块死慈。还好刚才没有让我现场验指纹,要活慈才有用呢……”
“姑娘是说活慈石?能吸住铁那种玄石?”这个小高知道。
“嗯,不过现在也没用了,那把刀给人摸过,凶手的指纹肯定已经花了……我唯一能够自证清白的机会……”
小高也愣住了。
留香阁里,张樾却不这么认为,他还是觉得要从那个宫女入手。
那个宫女一口咬定花荞是凶手,而且说是亲眼看见她杀了延平,刚刚杀死,哪来的一摊血?这口供就有问题,张樾突然叫道:
“遭了!快去控制住那个作证的宫女,我怕她会服毒自杀!”
冯云成毫不迟疑,一摆手,跟在后面的一位司直郎,匆匆朝着关押嫌疑人的偏殿去了。
“若是宫女做了假证,不就说明花荞是被冤枉的?徐大人、冯寺正,可否让花荞来试一试,她所说的验指纹?
她说,每个人手上的指纹都是唯一的,刀把上的指纹是谁的,那个人一定就是凶手。”呼延锦拱手道。
徐之锦点点头说:“我马上去向皇太孙请令!”
冯云成正想反对,大理寺没人了?为什么要去求助嫌犯?刚才出去的那个司直郎跑了回来,他神情紧张的说:
“我们去晚了!去之前,那宫女刚刚才讨了水喝,我进去的时候,人靠在椅子上,已经断气了。”
皇太孙正站在书房里,看着架子上的司南,坐标盘上指方向的慈石勺子,已经不见了。昨晚,他看见花荞手上拿着那东西。
不知道这和破案有什么关系。
徐之锦说完,他的目光离开了坐标盘,疑惑的问:“你是怀疑戚淑人?昨日不是有证人说,她不舒服,并未入席,一直在她宫里躺着吗?”
戚淑人的父亲此次也在北伐陪臣之列,朱瞻基虽然对她淡淡的,也不希望冤枉了她。
“她的证人是她宫里的人,可信有限。不过,目前并未有证据举证,微臣只是希望能把花荞放出来,验一验她所说的指纹……”
朱瞻基笑道:“知道了,去吧。若是她验不出来,孤唯你是问。”
等到内侍官来传花荞,解除禁足,到太孙东宫协助破案的时候,小高正卖力的磨着一块乌黑的石头,那是他到宫外的药铺里找到的。
慈石可入药,但分量却很小,药铺为了让慈石保持“活性”,往往用泥包着,藏在瓦罐之中,用的时候,再拿出来磨下粉末。
小高弄到了拳头大小的一块,靠近铁器时,立刻与铁器粘合在一起。
剩下就是在未打磨过的青石上磨,磨出了一些黑色粉末。
“好!有这些已经够了。”
花荞说完,到书桌上取来一只毛笔,用剪刀把毛笔剪成平头,又取来白纸,交代小七去厨房拿了几粒糯米饭。
几样东西备齐,才随传令内侍一起,去了太孙东宫。
呼延锦见花荞来了,上前问道:“你还好吧?昨天那个司南能用吗?”
“那个不行,不过,我们已经找到了活慈,只是不知,刀把上的指纹被人摸过了,是否还清晰。”
花荞见阿爹做过,不过,她自己单独操作,这也是头一回。
呼延锦笑道:“这回你要感谢舅公,是他把刀保管好了,没让别人碰到。”
几个人将花荞围住,只见她先慢慢将慈石粉末洒在刀把上,再用那支平头毛笔横着轻轻刷。
当黑色慈石粉都被扫落的时候,刀把上出现了细细黑色花纹。
“这这这……”
冯云成眼睛都瞪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