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景喜深吸一口气,目光与夏禹对视,郑重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夏先生,经过这次打击,我知道银行不同于证券公司,我不是经营银行的料,所以我希望能够将新鸿基银行卖于您!”
“除了您的九鼎银行持股百分之三十以外,现在我手中还有新鸿基银行百分之四十六的股权,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四的股权在四位股东手中。”
“我已经跟他们商量过了,新鸿基银行现在作价两亿港币,四位股东持有的百分之二十四的股权由我代为出售。”
“而我持有的百分之四十六的股权,只留下百分之五,保留一个董事席位,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一的股权也可以全部转让给您!”
“所以您只需要支付一亿三千万港币,就能够获得新鸿基银行百分之六十五的股权!”
“虽然现在新鸿基银行面临挤提危机,但是我相信,只要新鸿基银行被九鼎银行收购,那么挤提危机会自动解除,一亿三千万港币的价格十分廉价。”
“这是真正的底价!”
不用冯景喜说,夏禹也知道这个价格绝对物超所值。
他没想到冯景喜竟然真的能够下定决心将费尽心血亲手打造的新鸿基银行这么便宜卖给他。
要知道,之前新鸿基银行还是新鸿基财务公司时,冯景喜为了获得银行牌照以及夏禹的帮助,便以新鸿基财务公司作价两亿港币的价格转让了百分之三十的股权给他。
新鸿基财务公司蜕变成新鸿基银行之后,业务突飞猛进,获得了储户的存款之后,资产也暴涨,成功跻身大型银行之列,银行虽然未上市,但是估值轻松超过十亿港币。
虽然现在银行的大部分资产被套牢了,也亏损了不少,但是绝大部分资产还是真实存在的,只要让即将断裂的资金链恢复,将银行的资产盘活,新鸿基银行依旧可以经营好。
“冯先生,您确定不后悔?”
听到夏禹的话,冯景喜面露苦涩地叹了口气说道:“夏先生,新鸿基银行就像是我的儿子,说舍得,那肯定是假话,但是我已经知道我不是经营银行的料,在倒闭和易主之间,我宁愿它易主,至少它还存在着。”
“而整个香江,新鸿基银行在您手中能够发展地最好,我希望我百年之后,新鸿基银行这块招牌能够一直存在,哪怕它不在我冯家手中!”
夏禹默然,他能分辨出这是冯景喜的真心话。
只不过,这也不是冯景喜以如此低的价格转让新鸿基银行给他的原因,应该还有其他目的。
夏禹再次问道:“冯先生,新鸿基银行说过了,那么新鸿基证券公司呢?”
冯景喜深吸一口气,极力平复波动的心情,郑重地对夏禹说道:“新鸿基证券公司是我的命根子,我希望它能够存活下来。”
“虽然现在资金被套牢了,也亏损严重,但是它的底子还在,只要有足够的资金就能够重新盘活。”
“我希望您可以对新鸿基证券公司进行注资,另外现在新鸿基证券公司买入持有的所有公司的股权,只要您有需要的,都可以卖给您!”
“除此之外,我没有其他的条件!”
夏禹内心有些触动,冯景喜现在真的是跟他掏心窝子了,将什么都摊开来说,仿佛祈求他的施舍一般。
条件也很简单,目的十分明确,让夏禹成为新鸿基证券公司的大股东,借助夏禹的威望来破除新鸿基证券面临的窘境。
同时低价将资产转卖给夏禹,解套资金保命,哪怕亏损严重也在所不惜。
夏禹看着一脸沧桑的冯景喜,感慨地说道:“冯先生,您这是壮士断腕啊,很少有人能够做到您这一步!”
冯景喜苦笑不已。
他看着夏禹,将自己的心声吐露了出来:“夏先生,没办法,我已经老了,不知道还能活多少年,您也知道我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永发对金融完全不感兴趣,现在跑到了加拿大办报纸去了。”
“好在二儿子永祥虽然才二十岁,但是学的也是金融投资专业,对于投资也十分感兴趣,他也有一定的天赋,我好歹也算后继有人。”
“作为人父,我总得给儿子留点东西。”
“所以我刚才跟您说的时候,也没打算玩什么花样,直接将底线和最真实的需求说出来了,只希望您可以看在我们老朋友的情谊上,也算是可怜我,拉我一把,也让我在我儿子面前保住最后一丝颜面。”
“我不想等我儿子学业有成之后,却没有一个成长和施展能力的平台,做父亲的也不能为他护航。”
这是一个伟大的父亲对儿子的爱!
夏禹神色动容,他想起了前世冯景喜的二儿子冯永发确实在资本市场上有不小的作为,只不过后来跟刘鸾雄斗时输了,但是后面冯永发也还算是香江的金融大亨。
既然冯景喜要求如此低,而且他也不用花多大的力气,还能够收获巨大的利益。
他找不到理由不帮。
因此,面对冯景喜期盼和忐忑的目光,夏禹点了点头说道:“冯先生,您这个忙我帮了。”
冯景喜目露惊喜之色,他豁然起身,向夏禹鞠了一躬,感激地说道:“夏先生,谢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