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和白泽不约而同地望向假山的方向,正好看到锦离坐在四轮车里,正探着脑袋往园子里头张望。
苏月抢在白泽身前,率先大步走到了锦离身前。
“阿离怎会在这儿?”
苏月这一问,惹得园子里的锦老侯爷和周夫人也往这处望了过来。
锦离看到阿娘似乎瞪了她一眼;她不自觉瑟缩了一下脑袋,结结巴巴地回复道;
“就。。。来看看,来看看。。。”
桑儿这小丫头今儿个像是掉进了钱眼里,在这样紧要的关头,她竟然大着胆子向苏月问道;
“苏月公子。。。不知,刚才你和他。。。你们俩人最后是谁胜了?”
苏月不明白桑儿为什么会有此一问,他疑惑地看向锦离。
锦离自然不敢对上苏月望过来的视线,她急急转开了眼;若是现在地上有个洞,怕是她会立刻钻进去。。。
桑儿见苏月没有答话,她竟然还解释说道;
“方才我们在园子外头跟他们打赌,赌你们俩最后谁能胜。小姐可是押了整整十两银子呢!”
十两银子!那可是抵得上桑儿一年的薪俸,她自然在意得很。
可苏月听了桑儿的话后却直直望向锦离;此时他的一双眼,看上去晶亮晶亮的。
锦离被他看得有些发憷。
只听苏月忽然急急地问道;
“那阿离押的是哪一个?”
锦离瞥见站在苏月身后不远处的白泽,此时也聚精会神地听着,似乎也正等着锦离的答复。
锦离犹豫着,该如何答复才能顾及两人的颜面,最好谁也不得罪。
可桑儿这小丫头心直口快,立马说道;
“小姐押的自然是苏月公子你啊!”
听了桑儿的话,苏月立时眉开眼笑;一双好看的眼,弯得如夜晚时天上的新月一般。
“阿离果真没押错人,自然是我赢了的!”
桑儿一听是苏月赢了,连连拍手叫好;她正准备向刚才的护院讨银子时,才发现此时园子外头已经空无一人,方才的那几个护院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锦离上下打量了一下,此时苏月的身上除了腰间有一个黑色的脚印外,其他再无明显的伤痕。
可反观白泽,此时他的嘴角渗出些微的血迹,倒确实是受了些伤的。
锦离忽然凑近苏月跟前,压低了声音问道;
“听你刚才所说,你和‘他’。。。是旧识?”
锦离对白泽的身份一直十分好奇,故而才会有此一问。
苏月忽然收住了笑意,脸上的表情滞了一滞。
“不认得”只听他淡淡地说道。
苏月既然不愿意和她说,那锦离再问下去也是无用。
忽然听他转了话头,说道;
“再过两月,便是阿离的及笄之礼”
当着在场众人的面,苏月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拨开了锦离额前的几缕碎发。
锦离有些不好意思地转开了眼;她看到此时阿爹也正盯着她瞧,脸上还隐隐浮现出笑意。
白泽原本正直直地望向锦离,可当她对上白泽的视线时,他却忽然低垂下了眼。
一想到等过了及笄之礼后,她和白泽或许就要成亲。。。
锦离闷闷地点了点头。
看着锦离皱起来的眉头,不知为何,苏月脸上却重新浮现了笑意。
“阿离等我”
苏月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锦离自然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月未再多说什么,转身向锦老侯爷和夫人道了一声歉,说是今日的确是他行事莽撞了。
锦老侯爷自然不会真的怪罪他;又寒暄了几句之后,苏月便匆匆离开了。
锦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让桑儿推着她来到了白泽身前。
“你。。。伤哪儿了?要不要请个郎中给看看?”
难得锦离担心他一人在府里无人照顾,可他却不领情。
只见白泽板着一张脸并不看向锦离,沉声说了一句“无妨”。
锦离见自讨了个没趣,也不再多说什么。
之后周夫人吩咐桑儿将锦离带回屋子;走出园子时,锦离远远地看到阿爹阿娘似乎又和白泽说了几句什么,因为离得太远她没有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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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锦城里忽然锣鼓喧天,热闹得紧。
街市两边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嗬!好大的阵仗!”
“那是谁家的喜礼?怎的这样气派?!”
“瞧着。。。像是城南苏家的。你看那个领头的,我认得他,是苏府的管家。我给苏府送酒时见过他。”
此间一行粗略看上去竟有百来人;皆穿红衣,束红巾,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足足五十抬的聘礼,用红绸包着;想来应是金石玉器无数。
一行人停在侯府门前,浩浩荡荡地,绵延一里有余,气派非常。
苏府的管家,带着一位穿着贵气的嬷嬷,走到了侯府门前。
侯府的门房早早便去请了侯府的管家出来迎接。
管家一见到那位嬷嬷,惊得连忙躬身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