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的门大大地敞开着,‘他’就安静地站在门口,像是早就知道锦离会来找他。
那天‘他’头戴斗笠,身上又穿着一件破旧的长袍,所以看不清楚他的样貌。
可现时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黛蓝色深衣,脸上的灰黑也已经擦洗干净。
剑眉星目,山根高挺,天庭饱满。
让锦离惊讶不已的是,他的样貌看上去英武中又带着一丝贵气,与那天在前厅中初见时简直判若两人。
虽然他们俩之间隔着一个桑儿,可是锦离还是能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望过来的目光像是能穿透身体,直直望进人的心里。
“这。。。这么巧,你也出来逛园子啊?”
锦离胡乱地说了一句。
桑儿明显被他的模样怔住了,呆愣愣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还是锦离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桑儿才像是回过了神来。
此时,他沉默着,从客房里头走了出来。
桑儿这个小丫头倒是个忠心的,只见她快步走回锦离身边,用自己的小身板,挡在了锦离身前。
“我带小姐出来透透气,护。。。护院随后就到的!”
他听了桑儿的话后,果真停下了脚步。
“我名叫白泽”
锦离见他忽然顿了一顿,才继续说道;
“你。。。可以唤我阿泽”
“阿泽?”
锦离只是觉得这名字十分稀奇,所以才会轻轻念出了声。
可白泽听到锦离唤他时,那一张看上去严肃板正的脸上,竟然隐隐浮现出一丝笑意。
白泽想要走到锦离跟前,却被桑儿给拦住了。
“你。。。你要做什么?!”
桑儿警惕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白泽低头看了一眼,这个站起来只能勉强够到他胸口的小丫头,淡淡地说道;
“给阿离诊脉”
这一声“阿离”,他叫得那么顺其自然,仿佛已经叫了千百遍一般。
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唤她“阿离”的时候,锦离莫名觉得有些亲切。
锦离从身后轻扯了一下桑儿的衣角。
桑儿回过身,看到锦离朝她点了点头,轻声说了一句“无碍”。
桑儿这丫头这才不情不愿地让到一边。
白泽走到锦离的身前时,因为身材高大,锦离整个人笼罩在他的阴影里。
锦离从下往上看去,白泽的脸棱角分明。
此时他离得近了,锦离才发现他的瞳色似乎与常人不同;也许是今日的阳光过于刺眼的关系,锦离竟觉得他的瞳仁看上去像是金色的。
“手”
白泽忽然出声说道。
锦离正看得入迷,听到声响她才回过神来,十分乖巧地伸出了一只纤细的胳膊。
她伸出来的那只胳膊,因为皮肤过于苍白的缘故,上面隐约能看到一些青筋。
白泽接过她的胳膊时,似乎轻轻皱了下眉头。
“等。。。等等!”
桑儿见状,忙拿出一块帕子,盖在了锦离的手腕上。
“男。。。男女有别。。。”
桑儿扬起一张小脸,警惕地看向白泽。
白泽又低头盯着帕子下那只白皙的胳膊看了一会,随后果真隔着帕子为锦离诊脉。
锦离看到白泽诊脉时脸上的表情渐渐凝重,最后连眉头也皱了起来。
她忽然出声问道;
“阿娘说,当年你为了医治我,是。。。是受了伤的?”
白泽没想到锦离会突然发问;他斜了锦离一眼,慢慢收回了手。
见他不作声,锦离只好继续说道;
“阿娘还说,那日他们进屋时,发现满屋子的血腥气。。。”
锦离的话还没说完,却听白泽淡淡地说道;
“无妨”
锦离还有许多话想问,她还不知道当年白泽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医治了她,她的腿又是为什么始终好不了。。。
可还没等她问出口,白泽忽然面色凝重地交代了一句,说是有急事要出府一趟,然后锦离就眼睁睁地看着他风一样地,一下走得没了踪影。。。
他这一去就是整整五日。
锦老侯爷和夫人自然是巴不得他再也莫要回来。
周夫人在得知锦离背着他们单独去见了白泽时,气得当场拿着戒尺打了锦离的手心,连带着桑儿也被罚了一个月的薪俸。并且下令没有她的允许,谁都不能踏进锦离的屋子。
可五日后,白泽还是回到了侯府。
当他从随身的包袱中拿出一株硕大的雪莲时,连锦老侯爷这样见惯世面的人都惊得瞬间瞪直了眼。
这株雪莲足有一尺长,锦老侯爷生平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珍宝。
纵使是天家,也未必能拿得出这样的宝贝。这要是被人瞧见了,说不得要给侯府带来多少麻烦呢!
“这。。。这株雪莲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看白泽也不像是什么皇宫贵胄,如何能得到这样的宝贝。
锦老侯爷心里难免有些担忧。
可白泽只是淡淡地回复道;
“山里采来的”
“什么山?能长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