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次次考倒数这么夸张好不啦!”
“反正比倒数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有,你跟宋曦西是怎么回事?闹矛盾了?”
“……你怎么知道的?”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在一中好歹教过那么多年书,还不能留几个眼线了?”
纪枣原瞬间郁闷:“我说你怎么今天突然来接我。季圆音告诉你的?”
“你表妹也是担心你。”
似乎是怕伤到她的自尊心,纪母难得犹豫了一下,“听说你昨天被宋曦西当着全校同学的面给骂了是不是?”
“妈妈。”
女生有些无奈,“你能不能不要把一件小事形容的这么吓人。没有全校同学,也没有骂这么严重,就是在看球赛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口角。”
“她为什么跟你发生口角?”
“因为她有病。”
……
纪母诧异地偏过头,看见了女儿气鼓鼓的脸。
纪枣原委屈地抱怨道:“我比你更莫名其妙,明明什么都没做,她突然就开始仇视我,因为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从开学到现在都已经针对我好几次了!我怀疑她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和电磁……就是脑子有问题。”
纪妈妈对青春期小女生的烦恼很好奇:“因为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啊?我记得你以前跟她不是形影不离玩的很好吗?”
“以前是很好,但是……唉,你是家长,有些事情我不好意思跟你说啦。”
“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想当年你给隔壁班班草递的情书都是我替你写的呢。”
“妈妈幼儿园的事情你就没有必要反复提到现在了吧!”
“行,不跟你开玩笑了,你说说,宋曦西究竟因为什么非要针对你?”
“因为楼下许老师的儿子许林鹿。”
纪枣原很郁闷,“她喜欢许林鹿啊,然后许林鹿一直缠着我,她就觉得我是那个抢好朋友心上人的恶毒坏蛋。结果她现在不喜欢许林鹿了,却非认为我对她做了什么,认为我迫害了她,把我想象成是那种宫斗戏里的终极大BOSS,面慈心善装绿茶。”
“装什么?”
“哎呀这个不重要。总之我觉得她这个人指不定脑子有点毛病,要不然就是对这世界的认知有点问题。说句不好听的话,她追不上的心上人喜欢我,问题出在她自己身上,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毕竟许林鹿喜欢我的时候,我都还不认识她好吗!”
纪母听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在耳边大谈特谈“喜欢不喜欢”,就有点想笑。
但是为了保护女儿的自尊,她还是忍住了,安慰道:“本来很多小孩就容易在青春叛逆期的时候钻牛角尖,那个宋曦西这么拎不清,你以后别跟她玩就是了,反正你朋友多。要是她做的过分了,你告诉妈妈,一中这么点大的地方,你妈妈还是罩的住你的。”
“……我们青少年的事情,用不着惊动你们教师阶层。”
“怎么用不着,不告诉老师才容易出大事好不啦……噢,那边在卖瘦肉丸,要不要我给你买一碗?”
“好啊好啊,要多加辣椒多加醋,葱香菜芹菜都要!”
“那我去排队,你先回家,这个阶段是最重要的时候,一点时间都不能浪费。”
这条路是学生最多的路,现在又正值放学的点,所以瘦肉丸摊前围满了人,看上去要排好一会儿的队。
纪妈妈认为高三学生的时间一分一秒都很珍贵,所以不管纪枣原怎么说,都不肯让她留下来等。
纪枣原只好一步三回头地往家走。
然而才刚过一个拐角,她就看见了走在前方的一个熟悉身影。
女生眼睛一亮:“谢夏……”
“咣!”的一声
小腿忽然被重击了一下。
硬生生打断了她的喊声。
而前方的谢夏谚应声回头,看到身后的场景时,蹙起了眉。
其实对于被撞击对象纪枣原来说,倒没有特别疼。
虽然打过来的力道很大,但好在物体硬度不高,防止了很多伤害。
她低下头一看,发现是个篮球。
“啧,抱歉了。”
嘲弄的男声由远及近,“手滑了一下。”
纪枣原只感觉整个人被一道阴影给盖住,能感觉出来是个很高的男性。
而对方弯腰捡球时,手肘又忽然猛地一下撞在她胳膊上。
“嘭!”
——这次是真的痛。
而纪枣原也终于看清了罪魁祸首的脸。
“……你故意的。”
她眯起眼睛,神情冰冷,“慕煊是吧?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当街暴力伤人?”
慕煊嗤笑一声:“说了,手滑。”
“手滑了两次?同学,你会不会也太好笑了一点。”
“我再说一遍,手滑就是手滑。你这样的人,还不值得跟我有仇怨。”
……又是这样的话。
纪枣原忽然觉得很烦躁。
“你这样的人”。
她是什么样的人?
明明是自己恶意报复,发羊癫疯,却总要冠冕堂皇地贬低他人,轻易地将莫须有的罪名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