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蕙急的忙上前摁住公主的绣花鞋,因刚沐浴完准备就寝,公主并没有穿袜,若脱了鞋还了得!
一众侍卫忙撇开头不敢去看。
好在臧山倒也没坚持,他瞥了眼殿里的其他人,拉过自己的衣袍盖住公主的脚,煞有其事道:“嗯,不能给别人看。”
贺北妱:“...”
因臧山抱的是公主的腿,侍卫不敢上前帮忙,宫女太监又没臧山力气大,加之怕伤着公主,场面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关乎公主的名声,这事不能闹大,况且,若捅到了太上皇面前,最后吃亏的只会是臧山。
采蕙便在公主的授意下去了玉坤宫,想着悄无声息的把人给弄走。
而自采蕙离开后,公主便被迫坐在脚踏上,任那耍酒疯的人抱着脚不放。
不论公主怎说怎么踹他都不肯放,骂几句人还说骂得好。
贺北妱骂累了,也就懒得开口了。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瞪着。
直到采蕙将卫高请了过来。
卫高轻手轻脚的绕过屏风,趁臧山不备点了他的睡穴。
侍卫这才上前将臧山抬走。
公主被采蕙扶着坐上床后,瞥了眼一旁垂首的卫高,皱眉道。
“别伤着他。”
“是。”
待寝殿内恢复平静后,采蕙才脱了公主的鞋检查有没有被伤着。
白皙的小腿上并无伤痕,连一条印都没起。
采蕙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也起了旁的心思。
刚刚进来的侍卫宫人或多或少都在纠缠的过程中受了些伤,可臧大人抱了殿下那么久,却丝毫没伤到殿下,说明哪怕是醉了,殿下在臧大人心里也是不同的。
“不是去通知皇兄么,怎将卫高叫来了。”
贺北妱不满的看着采蕙。
卫高必会将此事禀报父皇,明日怕又是好一通折腾。
采蕙忙跪下请罪:“回殿下,皇上已经就寝,奴婢便只得去请了卫大人。”
贺北妱哪能看不出采蕙心中所想,只是事已至此,怪罪也无用。
臧山当日在朝堂便引了父皇不喜,今夜又闹了这一出,父皇多半是要问罪的。
是以,她才当着卫高的面表明了立场。
只盼父皇能轻些处置。
折腾了半夜,按理说公主应当是沾枕即睡的,可却不知为何,硬是到了鸡鸣才昏昏沉沉睡去。
臧山夜闯妱月殿的事经几方出手,悄无声息的被按了下去,除了妱月殿和几个知情人外,其余人对此一无所知。
最多也就知道臧大人还未醒酒,便被太上皇召见了。
唐娇娇是从贺北城口中听说的这事,她讶异极了:“臧山耍起酒疯来这般厉害?”
新帝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片刻后却不经意道:“师傅可有什么独特的药?”
唐娇娇不解:“怎么独特法?”
“比如,能让人性情大变,酒后吐真言?”
唐娇娇眨眨眼:“好像...有。”
“师父曾炼制了一种丹药,唤作酒壮怂人丹。”
贺北城:“...如何说?”
“其效用就是让人顺从内心最真实的情感去做目前最想做的事,酒后服用效果更加,所以才叫酒壮怂人丹。”
贺北城微微扶额:“...”
“师傅这般清闲,想来,上次我要的那些东西师傅并未放在心上。”
唐娇娇:“...”
“不会,师父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了,就绝对不会...”
唐娇娇一顿,惊讶的看向贺北城:“夫君是说,是师父给臧山下了酒壮怂人丹?”
“不然,娇娇觉得以臧山的性子,会闹出这种事?”
唐娇娇:“...”
“师父果然是太清闲了。”
“眼下已经闹到太上皇那里了,该如何收场。”
贺北城沉默了片刻,淡然的唤来宋峤。
“去把母后的行踪透露给父皇,就现在。”
唐娇娇:“...”
如此一来,太上皇哪还有什么心思处置臧山。
“朕听卓大将军说,近日,边界又有敌军来犯。”
宋峤一顿,飞快读懂了贺北城的意思。
“是,奴才这就去。”
臧山夜闯公主寝殿,犯下如此大错,必是要受罚。
而以天子的心智,若说对公主女儿家的心思毫不知情,那不大可能。
罚的轻了出不了这口气,罚的重了公主又会心疼,而恰逢边界敌军来犯,这对臧山来说就是最好的“惩罚。”
果然,不出贺北城所料,午后刚过太上皇便派了人来请天子。
父子二人商议了一个时辰的结果便是,将臧山罚去边境一年。
至于为何是一年,大概是因为太上皇觉得,自己的宝贝公主等不了太久。
而就在当夜,太上皇便悄悄出了宫,不知所踪。
三日一晃即过,新帝上朝的第一天便下了一道震惊朝野的旨意。
帝后共同执政。
这在南庆是史无前例,可想而知引起了多大的轰动。
然不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