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蕙都是直接喂给本宫的,你为何要放在琉璃盏,难不成你想让它自己跑到本宫嘴里。”
臧山:“……”
“怎么,给本宫喂个葡萄,委屈你了?”
侍卫僵硬的半跪着,唇角动了好几次,但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好一会儿,臧山才勉强开口:“臣不委屈。”
贺北妱挑眉,没出声。
侍卫起身端着琉璃盏,又半跪在公主面前,小心翼翼的捻起剥好的葡萄递到公主嘴边。
他的动作看起来还算平静,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去控制自己,生怕一个心神不稳,又捏碎了公主的葡萄。
贺北妱垂眸看着唇边的葡萄,微微张嘴咬下。
嗯。很甜。
是她想象中的味道。
公主的面色肉眼可见的愉悦,侍卫忍不住勾了勾唇,喂的愈发小心翼翼。
不多时,琉璃盏便空了。
贺北妱意犹未尽的瞥了眼,但却没再要求他继续剥,只道:“何事。”
臧山愣了愣,才想起公主所问为何。
“回三公主,殿下让臣给三公主传话,勿要轻举妄动。”
贺北妱微微蹙眉,懒懒应了声:“知道了。”
臧山点头,望着手里空空如也的琉璃盏,一时竟不知该要作何。
“还不走,是还想喂本宫?”
臧山绷着唇,压下那个脱口而出的字,将琉璃盏放回原位才起身告退。
“臣告退。”
公主阖上眼,淡淡嗯了声。
侍卫走的很快,好像是要掩饰什么,连脚步都比平日慌乱,但公主并没有看到。
“采蕙。”
采蕙见臧山离开,才端着早已取来的甜汤往殿内走去,还没走近,便听公主的声音有些不对。
“殿下?”
采蕙急忙越过屏风,却见公主捂着肚子脸色有些苍白。
“殿下,您怎么了。”
采蕙吓得忙将甜汤放在一旁,朝公主小跑过去。
贺北妱紧蹙着眉,有气无力道:“来葵水了。”
该死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采蕙一愣,瞥了眼一旁少了小半的葡萄,顿时就明白了。
“殿下怎如此胡闹,来葵水还吃了这么多冰镇葡萄。”
原本这几日她们都是有准备的,临近几日断不会让殿下食冰镇之物,只是近日殿下的日子一向不准时,才会出了如此纰漏。
贺北妱闭上眼,无声叹了口气。
她舍不得啊,他喂的她哪里舍得不吃。
好在只是腹痛,并没有其他症状,贺北妱没让采蕙去请御医,饮了热汤,又用了汤婆子敷着,没多久便慢慢缓解了。
这一切,臧山毫不知情,他回到东宫去找驰风等人操练了一个时辰,才勉强压下心里的贪恋。
夜色渐浓,四下无声。
宫中一处冷宫,戴着斗篷的人将脸藏在玮帽之下,似是见不得光。
另一个人一身宽袖长袍,虽未做掩饰,但亦是隐藏于黑夜中。
“她可已经说了什么。”
听声音是个中年男人。
斗篷人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很快又消失无踪:“嗓子被毒哑了,手筋挑断了,问不出什么来。”
中年男人身子微微一僵,似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心疼了?”斗篷人轻笑了声:“不是连尸体都不认么。”
中年男子睁眼,警告的瞥了斗篷人一眼。
“好好好,我不说。”
“礼尚往来,我们该谈谈接下来的合作。”
唐娇娇自从知道即将恢复原本的容貌后,每日起床的第一件事必定是照镜子。
好在至今除了最开始那两处的变化外,其他的并无太大的改变。
虽然有易容皮,但真要用起来也有很多的不便。
唐娇娇摸了摸鼻尖,其实,她还挺想知道她原本是长什么样子的。
“殿下,几位昭训求见。”
屏珠打帘进来禀报。
唐娇娇眨眨眼:“来打叶子牌么。”
屏珠轻笑:“不是,是来同殿下辞别的。”
唐娇娇一愣:“辞别?”
如宛恰在此时进来,听到这话自然而然的接了过去:“殿下还不知道吧,太子殿下已经放她们出宫了。”
唐娇娇:“嗯?
“就今早的事儿,太子殿下一大早便召见了几位昭训,直接给了一笔丰厚的银钱,放她们自由,可另配婚嫁。”
如宛喜气洋洋道:“太子殿下定是为了殿下才如此做的,自古以来,还没有哪位储君如此专一呢。”
唐娇娇抿了抿唇,虽然她知道贺北城从未碰过几位昭训,她们在东宫有也等于无,但他这般做,她确实很开心。
“不许胡说,我去见见。”
唐娇娇飞快的出了寝殿,这事他怎么连提都未跟她提过,竟让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难道,是想故意给她惊喜?
几位昭训早早便侯在了殿外,她们初听太子殿下的意思时,很是彷徨无助。
就算她们未曾被临幸,但名义上那也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