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北妱唇角浅浅的笑意也瞬间消失无踪。
“臧大人心情很好,可是好事将近。”
臧山一愣,半晌没有回话。
臧大人,她开始唤他臧大人了。
贺北妱微微侧目看向身后,云眠采蕙微微颔首,退了几步立在廊外不远处守着。
见四下无人,贺北妱才缓缓走近臧山,面无表情的轻声道:“你与梓芸的事本宫知道了,此事虽无外人知晓,你也并未趁人之危冒犯梓芸,但苏家书香门第,极重此中名节。”
顿了顿,她又道。
“本宫准备离开苏府时,苏夫人避开梓芸见了本宫。”
臧山身子一僵,他突然不想她再继续说下去。
“你知道苏夫人求本宫什么吗。”
臧山唇角动了动,还没来得及阻止,便听贺北妱道:“她求本宫说和这门亲事。”
公主语气平淡,神色似未有半分波动,但宽袖中的手指却紧紧掐着手心。
“她说你无意与苏府攀亲,可她还是想为自己的女儿求一求,本宫不知她为何会求到本宫头上,但梓芸与本宫交好,本宫只得应下。”
“三公主……”
“本宫问了梓芸的意思,她说她听父母之命。”
贺北妱没给臧山说话的机会,继续道:“梓芸的性子本宫了解,若她不愿意,她不会是这个回答。”
“本宫的话带到了,如何决定,臧大人还是尽快给个回复。”
公主说完,便侧身越过他离开了。
采蕙见贺北妱说完了话,便赶紧跟了上去,云眠习武,耳力不同于旁人,将公主的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
望着公主骄傲矜贵的背影,他的眼里划过一丝心疼。
直到见公主进了大殿,他才走至臧山面前,冷声道:“打一架吧。”
他想动手很久了,忍了四年,他终是不想再忍。
臧山抬头看着他,那一瞬间他有羡慕,有失落,有心痛,有不甘。
最后,他低低应了声:“好。”
宋长风进殿时,远远便看着两人并肩离去,他也没在意,提着一堆东西直奔大殿。
“表弟,我来看你了。”
贺北妱刚坐下不久,便听外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她下意识揉了揉眉心。
这个话痨怎么也来了。
“宋总管,你来的正好,快快快接一下,太重了,本世子提的腰疼。”
“这是鹿茸,这是千年参,还有好多大补的东西,你要记得天天熬给给你们殿下喝。”
宋峤被堵在大殿门口,恭敬的接过那一堆东西,客客气气的应下。
这一堆东西看着多,实则都没什么重量,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把这位世子爷累的腰疼了。
贺北妱瞥了眼自家皇兄铁青的脸色,她总算明白为何这位表哥总能挨揍的缘由了。
他总在挨打的边缘蹦哒,不被揍就怪了。
“呀,妱妱也在呀。”
宋长风吊儿郎当的跨进大殿,看到贺北妱时微微愣了下,果断选择了一个离她最远的位置。
“妱妱今日也是来东宫蹭饭的?”
今日是弟妹的归宁日,但他晓得这朵小白花孤身一人没有娘家,便想着来这里凑个热闹。
竟没想到贺北妱也在。
贺北妱看着他,勾了勾唇:“表哥离我这么远做什么,怎么,表哥来得,我就来不得。”
宋长风嘿嘿一笑:“来得来得,妱妱当然来得。”
贺北妱偏过头,没再接话。
恰此时,银川进殿禀报。
“殿下,苏二小姐求见太子妃。”
贺北妱面色一僵,只一瞬便恢复如初:“梓芸也来了。”
她倒是忘了,经普安寺一事后,梓芸与娇娇也有些交情。
看来,她是与他们想到一起去了。
贺北城瞥了她一眼,才道:“阿梨呢。”
银川:“回殿下,太子妃殿下在寝殿。”
“嗯,带苏二小姐过去。”
“是。”
然没过多久,银川去而复返,步伐急切:“殿下。”
贺北城皱眉:“何事?”
“禀殿下,臧侍卫与云侍卫打起来了。”
几人一怔,宋长风反应最快:“打起来了,怪不得本世子刚刚看他二人的背影有些不对劲,原来是去打架的。”
贺北妱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脸色蓦地冷了下来。
贺北城揉了揉眉心:“人呢。”
“在白玉亭,太子妃殿下与苏二小姐已经过去了。”
太子一行人到时,两人正打的难分难舍。
银川奇怪道:“咦,太子妃殿下说过来劝架,这怎么还在打。”
几人四下望了眼,而后目光都停在一处亭子里。
那个说过来劝架的人,正懒懒的靠在亭柱上,一边啃苹果,一边看戏,偶尔还指点几句。
“臧山你这招不对,要往他左腿上打。”
“你这招也不对,你得攻臧山上盘,对对对,就是这样,出手再狠些。”
“哎呀,啧啧啧,看着都疼。”
贺北城一行人:“……”
苏梓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