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吓得不敢吭声。
“还有你,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何不进宫禀报!”
王大人脸色涨的通红,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还是一旁的莫林替他回了话:“回皇上,王大人受了惊吓,又加上体力不支,到锦衣卫后就晕过去了。”
天子瞧了眼胖的跟个球一样的顺天府尹:“……”
“你呢!你不会找个人进宫禀报,还要朕下旨去请你才知道来吗!”
天子转移了目光朝莫林吼。
莫林忙垂下头请罪:“微臣知罪,请皇上降罪。”
他当时看王大人吓成那样,语无伦次的说有八十左右的高手刺杀太子,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点了人就出门了。
不过,除了带人去收尸,和替苏侧妃引路外,他什么作用都没起到。
此时冷静下来,才知犯了大错,他不仅没有及时赶到,连消息都忘了给宫里传,若是当时没有苏侧妃相救,后果不堪设想。
天子吼了一圈,又看向牧安,怒目一瞪就要发火,然到嘴的话瞬间转了个弯:“牧护法都比你们有用!”
牧安:“……”
他此时应该说谢皇上夸奖吗。
天子看着底下跪着的人,一腔怒气无法熄灭,袖子一甩便朝御医院而去,莫林几人连忙跟上。
“太子怎么样了!”
莫林回道:“回皇上,太子殿下受了重伤,但无性命之忧。”
天子听得这话怒火更甚:“要不是苏侧妃去的及时,你觉得太子现在还有命吗,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关键时候屁用都没有!”
“太子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你们一个一个都别想活!”
莫林王大人连连请罪,心里无比感谢苏侧妃,若不是她保住了太子,今儿的京城怕是又要变天,血流成河了。
皇上对太子的看重所有人都清楚。
太子是嫡长子,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付出的心血自不是旁人可比,太子自小便受皇上疼爱,太子幼时,几乎都是被皇上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对南庆而言,太子贺北城是战神,是他们敬仰的殿下。
而对天子而言,太子是他最疼爱,最看重的儿子。
这天地下,有哪个父亲得知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身受重伤,差点死于敌手,还能无动于衷的。
若今日太子出了事,城防司,检察院,顺天府,锦衣卫全部得遭殃!
皇上立在太子床前,冷着脸问御医院院首。
“太子如何!”
院首如实回道:“回皇上,太子殿下无性命之忧,但有多处受了重伤,背上与腿上共有五处伤口较为严重,需卧床静养数日。”
“且……”
“说!”
“是。”院首面露忧色道:“太子殿下腿上两处伤,伤及筋脉,三月内最好不要行走,才有利于复原。”
皇上眼神顿时阴沉起来,好半晌才勉强压住怒火。
“可会留下什么隐患!”
院首忙道:“回皇上,只要静养三月,定能恢复如初。”
皇上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又盯着贺北城看了半晌,才道。
“苏侧妃呢。”
院首:“回皇上,苏侧妃也受了多处刀剑伤,不过,只要精心调养数日,并无大碍。”
皇上嗯了声。
好一会儿才道:“给她用最好的药,绝不能有半分懈怠!”
院首一愣,方才反应过来皇上说的是苏侧妃,忙应下:“是。”
此时,外头传来动静。
“参见皇后娘娘。”
皇帝一愣,忙迎了出去。
皇后脚步匆忙,再无平日的冷静,双眼微红,显然是急得狠了。
“梓潼。”皇上几步上前将她揽住。
皇后抿着唇,眼泪悬在眼眶要落不落的盯着皇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没事,城儿没事,御医说了没有性命之忧。”
皇后这才放松心神,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梓潼!”
皇上忙将人接在怀里,瞪向许嬷嬷:“怎么回事!”
许嬷嬷慌忙跪下。
“回皇上,娘娘听闻太子殿下受了重伤,一身是血被苏侧妃背进了御医院后,娘娘便急匆匆赶了过来,这应是急火攻心所致。”
一旁跟出来的御医早已过来把了脉。
的确如许嬷嬷所说,是急火攻心。
皇上沉着脸将皇后送回玉坤宫,许嬷嬷则在后头拿了药跟上。
这日的皇宫,兵荒马乱。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
但天子的怒火,总要有人承受,这次消息失误,也要有人担责。
检察院院首赵译被罚一年俸禄,并彻查此事,三月为期,若无结果,革职查办。
城防司布防不当,致使众多暗探潜入京城,冯洲罚俸禄两年,并肃清京城其余暗探。
莫林未及时上报消息,罚俸禄一年。
到顺天府尹时,天子连罪名都懒得说,直接罚了三年俸禄。
不过倒也不是毫无说法,天子说让他过的清贫些,少长点肉,免得跑几步就体力不支。
安云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