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政天怨毒地看着南星落,一声闷哼,硬生生地又被气了一口血出来,只觉得浑身的筋脉扭曲一般的剧痛,尤其是刚刚被踹了一脚的地方。
剑破苍龙的第十二式,如鲠在喉地刺了他这么多年,竟被这个小贱种给学会了,南连城如此狡猾,竟单独给南星落留了剑法。
贱种,果然是贱种,南政天气的只觉得胸口处钝痛,宛若有一把刀子在心口捅着。
一声惊呼声响起,“老爷!”
南政天一愣,众人也是一愣,哪里来的娇滴滴的声音?
转过头一看,一名美艳如妖的女子从酒楼中飞奔而出,被斗篷包裹在内的小脸上满是泪水,一双杏眼中通红一片。
“碧水,”南政天忙将长剑插回了剑鞘中,转过身便接住了飞扑而来的女子。
“碧水你怎么来了?”南政天忙搂紧了怀中不断颤抖的女子。
哟,合着是那位南政天的新宠,碧水夫人,这样众人灼灼的目光便看了过来,倒是要看看这位能让人将家中恩爱了十余年的发妻弃之不顾的女子,究竟有多美。
南星落则是飞快的扫过了碧水夫人的两只手,莹白如玉,没有红痣,没有。
但是茶馆里,“砰”的一声闷响,刀老手中的茶碗,碎了。
“砰”的又一声,唐老手中的茶碗,也碎了。
“怎么会是她,她为什么还活着!”两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皆是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怒。
南政天安抚了怀中的娇娘,抬眸便是狠狠瞪了一眼南星落,“无论你说什么,当初南连城说过,剑破苍龙的剑法是要留给我的,南星落,将剑法交出来。”
南星落的手在腰间轻点,“我父亲没有食言,给了,只是你无法领悟而已,怪谁?若是没给,你以为你前面练得那些剑破苍龙剑法,是天上掉下来的吗?那是为了让你们能好好照顾我,他们要离家远行,可你们是怎么对待我的,又是怎么对待他们的?”
南星落冷冷一笑,那一眼对上了南政天的双眼,不知为何,十几岁的姑娘,竟然让他有一瞬间的胆寒,此女,决不能留,未来的隐患会甚于南连城。
许是主上的毒还尚未发作,南政天的目光停留在了南星落身上的伤口上,眸光微深。
“我们走,”南政天带着怀中的碧水转身便走了。
“南政天,我们父女俩都记得,”轻飘飘的话,从南星落口中说出,飘到了南政天的耳中,如巨鼓捶在了他的耳中一般。
南星落抬眸,看向了南政天,南政天缓缓回头,对上了那双眼,只觉得心跳都滞了滞,她知道,她都知道。
南星落抬眸,看向了剑榜之上,老爹是第一名,她是第二名,她和老爹的名字,写在了一起也。
开开心心的南星落翻身跳下了擂台。
“阿落阿落,我就知道你可以!”刚从擂台上跳下来南星落立马就被扑过来的周可可一把搂进了怀里。
南星落疑惑了,她怎么在抖,她没有抖啊。
哦,是可可在抖,南星落笑着伸手也抱住了周可可的细腰,“嗯,我可以。”
周可可兴奋地仿佛是她上了榜一样,她才不是来上榜的,她是来向高手们学习一些的,如今也算是有所成,在剑途也进了一大步。
南政天怀中的碧水夫人抬头看向了那拥抱在一起的两个少女,樱唇微勾,一双美眸中闪烁着浓浓的阴毒和算计。
一直站在了人群之后守护着南星落的夜一,目光直直落在了碧水夫人的那张艳丽的脸上,将碧水夫人的神情尽收眼底,轻搭在腰间软剑上的手缓缓收紧。
茶馆下,那两名喝了三天茶的老者,早已不知道何时离去,桌上放着一锭完完整整的银子。
彩凤阁中。
大门紧闭,几人都窜上了三楼。
南星落身上的伤周可可都包扎好了,此时几人又都凑在了一起。
“夜一,可看到了那位碧水夫人?”南星落看向了默不作声靠在了门旁的夜一。
夜一摇了摇头,“我不认识她,少主,那位碧水夫人不简单,属下已经传信回了门中,着人去调查底细了。”
“可要找人办了南政天?”丰明站在了夜一的身旁,朝着南星落询问道。
南星落的手在桌上轻点,唇角微勾,“那一脚断了他几根筋脉,他的剑上涂了毒......”
“什么!你被他伤了,阿落,你中毒了?你中毒了?我看看,快让我看看,”周可可的脸色骤然一变,就连一旁坐着的几人都立马站了起来。
“没事,对我没有用,但是我在他身上也下了好东西,他的内力会一点一点的退化,直到只剩下了一半,”等到她带着老爹回来,老爹的仇,老爹应该很想自己报吧。
她最后的那一脚,注入了紫灵,那一抹紫灵会一点一点地侵蚀他的筋脉,每次运功都会让他筋脉刺痛且找不出病灶,这一辈子都休想再进一步。
“漂亮,”周可可打了个响指,心情更愉悦了起来。
“明日我要离开这里,夜一随我走,丰明继续留在这里,可可和江辞也快些离开这里,”南星落看向了窗外,夜色降临,平静一片的剑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