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晚表明的话一说出来,千瑶池再次哭了。
其实她刚才是害怕的,害怕曲晚离开。
那样……她就真的见不到自己的女儿了。
两人说开了这件事,千瑶池发现,其实她也没那么反感曲晚的存在。
相反……她还能透过曲晚看云晚。
这些事说清楚后,千瑶池还跟曲晚说了些原主小时候的事情。
因为曲晚有原主的记忆,她偶尔也应和一下。
等到下半夜寅时,云骞肖终于回来了。
他回到千禧苑看到坐在一起的两人,先是愣了一下。
然后看着千瑶池。
千瑶池睁着一双又哭又熬的眼眸看着他,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曲晚也站起身低声喊了声,“阿爹。”
云骞肖听到曲晚这么一叫,有些不知所以。
他刚才看到千瑶池的时候明白,在他进宫的这段时间里,千瑶池肯定说了那件事。
现在却还听到曲晚叫他阿爹。
曲晚在他愣怔的时候,扬唇笑了笑,“既然阿爹回来了,女儿先去歇息了。”
说着,曲晚屈膝微礼,转身离开了厢房。
曲晚回到自己的院子,让人给准备了沐浴的水,打算沐浴一番在睡觉,这样睡眠会好一些。
正当曲晚沐浴完穿着白色里衣从盥洗室出来,看到几日不见的人这会儿竟然出现在自己的房内。
凌若迟听到门口的声音,他循声望去,看到身着里衣披着长发的少女站在放门口。
女孩可能是刚泡了澡出来,原本白皙细腻的肌肤这会儿红红的,犹如一个待人采撷的苹果。
她穿着的里衣有点透,隐约间还能看到里面穿着的肚兜。
凌若迟在看到那一抹粉色时,耳根刷的红了。
他赶忙撇开头,“你……我……”
“你怎么在这里?”
这还是曲晚第一次见凌若迟慌乱的样子。
而且说话居然还结巴。
这不像他。
曲晚仔细观察,还能看到他耳根红得几乎充血的样子。
她玩味儿的勾起一抹笑意,迈着步子慢慢走近房内。
夏荷在她身后看到屋里的情况,脸上闪过惊慌的情绪。
但她看到曲晚并没有说什么,所以闭了嘴把门关上。
凌若迟没再看曲晚,但却能感觉到她的靠近。
他的心跳得有些快,“我来是想告诉你,我要出征了。”
凌若迟的话让曲晚秀眉一颦,停下脚步问,“你要出征?”
听到曲晚惊讶的语气,凌若迟转头。
当他看到曲晚的样子,又赶紧道:“你先把衣裳穿好。”
不知怎的,曲晚在听闻凌若迟要出征,她心下很是不安。
她心不在焉的拿了衣裳去屏风后面穿。
对比之下,屏风外的人心思却是跟她大不一样。
他听着衣裳摩挲的声音,眼角一瞥看到屏风印照在屏风上的影子。
凌若迟的心乱了。
但他很快又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行为极为不妥。
急忙转身背对着屏风。
曲晚穿戴整齐出来,看着他的背影,“是皇上让你去的吗?”
凌若迟闻声,转身看到穿着浅绿色衣裙的女子,“起初父皇只是征询意见,后来见无人请命,我就自荐了。”
现在的凌若迟不再像曲晚最初遇到他时那般冷漠有距离感。
现在他跟曲晚说话一点架子都没有。
曲晚走上前,声音淡淡,“你自己一人?”
“不!”凌若迟起身摇头,“还有云伯侯。”
“我阿爹?”曲晚皱了皱眉。
云骞肖上战场,万一有个什么,她怎么去兑现原主的承诺。
何况……
曲晚觉得这件事情凌帝处理得有些问题。
云骞肖已经多年没上战场,云殇祁还驻守在平阳城。
云家一下子两个男儿都去了战场,要是有个什么事,云家就只有她跟千瑶池两个女眷。
再者……凌若迟才封了乾王,他让他上了战场。
若是凌若迟立下军功,那他跟凌若玄抗衡的能力又强了一点。
届时……两人互相争那个位置……
想到民间的流言,曲晚也算是明白了。
人越老越害怕死亡,也越要把手里的权利抓紧。
呵……打的真是好算盘。
凌若迟见曲晚听他说了云骞肖也一起出征,就低着头在沉思。
他以为曲晚是担心云骞肖的安危,便低声安抚道:“放心,我会保护好云伯侯的。”
曲晚闻言抬头,“凌若迟……”
曲晚想说,她要一起去,但最后还是住了口。
凌若迟靠近她,试探性的握住她的双肩。
见曲晚没有挣扎,握着她双肩的手微微收紧,“晚晚,你放心,我也会平安回来。”
曲晚抬眸与他对视,透过他漆黑的眸子,她看到了他眼中的自己,也看到他眼底的温柔。
她侧了侧身子,挣开凌若迟的手,转身冷声道:“殿下的安危自然是要顾着点的。”
凌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