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肉没有一根刺,吃着好不鲜美。
凉拌的鱼筋也好吃,脆脆的,很有嚼头。
鱼头汤炖得一片奶白,好不香醇。
苏梅跟小瑜儿毫不节制地吃撑了,被身下的热炕一熏,昏昏欲睡。
赵恪展开被子,给两人搭在身上。
镇上的人不种地,以渔猎为生。
上午捕了鱼,下午,赵恪和老局长又带着大家进了山。
顾老带着小瑜儿上学走后,苏梅起来洗了把脸,穿着小袄,坐在灶前,将汪师傅做的架子组起来,竖放在一角,给茶大娘搭了把手,将种了蔬菜的木盒子一层层放上去。
收拾了灶前的木屑,苏梅去柴棚下又选了几根木料,她想再做几个置物架,等赵恪在旁边搭好了棚子,好放粮食等物。
只是柴棚下的木头是烧炕用的,大多都是短料废料,挑来挑去,只找到几根0.9米来长的,做不了置物架的立柱,只能做横撑。
“苏同志,你要劈材吗?”
苏梅回头,是上午刚认识的何珊,“不是,我想做一个放东西的架子。”
何珊放下肩上挑的扁担,笑道:“你这些柴哪能做什么架子啊,等着,回头我让当家的给你送两根檀来。”
“行,”苏梅放下手里的木料,拍了拍手,“你这是?”
“哦,我看上午钱公安给你家送的都是大马哈鱼和鲟鳇鱼,那两种鱼,初吃还行,天天吃还不得腻了,”何珊一指身前的竹筐,笑道,“我给你拿了些鲶鱼、鲤鱼、鲫鱼、餐条、川丁子,配着吃。”
不等苏梅应声,她又点着身后的竹筐笑道:“秋末山上摘的野果子,我也给你装了些。冬天没什么菜,吃点果子,免得天天睡在炕上上火。”
苏梅被她的热情感染,笑道:“先说好,东西我收下,回礼你得要。”
何珊愣了一下,随之爽朗地笑道:“成。”
茶大娘洗了洗手,过来接了东西,腾出竹筐给她装回礼,苏梅领着何珊进屋上炕,冲了杯蜂蜜柚子茶给她:“尝尝,家里自己做的。”
这边后山林子里也有野蜂蜜,只是不如南方多。
偶尔找到一个,如获至宝,都不怎么舍得吃。
闻着清甜的气息,何珊说什么也不愿意喝。
“飘着的青白条子是野柚子皮,蜂蜜是山上摘的,除了费了点功夫,没要一分钱,你客气啥。”
何珊摆摆手:“留给家里的孩子喝。”
苏梅无法,下炕给她泡了杯花茶,汪师傅用竹叶和野菊花炒制的。
“苏同志,”何珊指指墙上的画和窗纸上贴的窗花,“这些都是你弄的吗?真好看!”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生动形象的花鸟虫鱼,跟真的一样。
苏梅点点头,把杯子放在她面前的炕桌上,拿果盘装了把瓜子一把水果硬糖:“喝茶吃糖。”
何珊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欲言又止。
“想要画还是剪纸?”苏梅笑道。
何珊捧着杯子,不好意思道:“我攒钱买了一块红布,想做一条新年穿的红袍子,上面绣些东西。”
苏梅上午见了女孩们和妇人身上穿的衣服,上衣跟满族的服饰有些相似,衣长过膝,恰腰,下摆宽大,袖肥而短,圆脖无领。
领边、袖口、衣边缝有染着各种颜色的皮条和绣的云纹、动物花样,有的还在衣服下摆缀上贝壳、铜铃或缨络珠、疏绣穗等饰品,很是别致美观。
“不缝皮条、云纹?”
何珊迟疑了下点点头。
“那你想绣什么?”
何珊点了点墙上苏梅画的花儿,又指了指窗花上的鸟儿:“我想在领边、袖口、衣边绣上小花,下摆上绣些鸟儿。”
苏梅取来纸笔,几下勾勒出袍子的外形,既是冬天穿的,苏梅还是觉得领口、袖口、衣边缝上皮毛比较好,既保暖又好看,不过按她的要求,苏梅还是先画了一件。
随之又按自己的理解与审美画了一件,并调了颜料给两款袍子分别上了色。
“好看!”第一件,说起来简单,其实一点也不,五颜六色的花儿,飞舞着零星的几只造形各异的蝴蝶。下摆,更是复杂,草甸、五颜六色的小花、白鹤。
第二件,则是雪白的皮毛配了黄色的花鸟、云纹,看着简单大方,绣起来却是颇费功夫。何珊拿着两张图激动道,“两个都好好看啊,我能都要吗?”
“做两件吗?要是只有一块布的话,我建议你做这件,”苏梅点了点缀了皮毛的那件,“家里要是有白兔毛,就更好了。”
“有白兔毛,我阿奶攒了五张,我先做这件皮毛的,过年穿。这一件,我能用蓝棉布做吗?我想春夏卖鱼时穿。”
“可以。”苏梅取过她手里的图,将上面蓝色的花儿,改成红色。
随之又找了几张旧报纸,将花样给她剪好,这样绣时,只需将花样用浆糊贴在布上,对着绣就成了。
“谢谢你苏同志!”何珊接过东西拿旧报纸一包,倾身抱了抱苏梅,跳下炕趿上鞋跑了。
“哎,筐、筐……”花大娘追了几步,哪还有人影,“这孩子,竹筐扁担都不要了。”
苏梅捧着茶出来,看了眼筐里茶大娘放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