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火拨开坐上瓦锅,锅热舀一勺猪油丢进去,放入姜丝蒜头、鳝鱼段煎烤片刻,倒入两大勺骨头汤和少许酱油,鳝鱼段经过了酱油、大骨汤的浸润,散发出浓郁的鲜香。
端下瓦锅,坐上炒锅,苏梅又用酱油烧了个小青菜,切了些辣椒圈跟豆豉炒了碗黄豆酱。
还别说,自制的豆豉、酱油吃着就是香,一家人个个都多添了半碗饭。
时间进入十月,农垦区又先后迎来了两拨大丰收。
赵恪一个电话打到花城,隔天刘明泽、刘明翰带着四个高二的小子便来了,收了玉米、收棉花,种了白菜、种萝卜。
一帮孩子刚喘了口气,稻田的鱼又该起了。
苏梅去后勤订了几个杉木桶,买了糯米、调料,待所有的鲤鱼宰杀清洗,腌制入桶放进地窖,先前那批腌鱼,也可以吃了。
苏梅开了一桶。
听苗家那位小战士说,可以煎着吃,也可以生吃,而隔年的腌鱼,鱼刺变软,鱼肉浸入了各种味道,吃起来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家里孩子多,苏梅直接把生吃这种方法剔除了。
锅热倒油,苏梅先试着取出一条腌鱼,按小战士的说法,从中一刀破开,切成段,下锅慢煎。
片刻,一种腌制发酵后的特殊味道便被激发了出来,迅速向外蔓延。
小黑蛋闻着这股诱人的焦糟鲜香,松开手中的藤球,一溜烟跑到了厨房门口,“娘,好香啊!”
小瑜儿捡起地上的球,颠颠地追了过来,“妈妈,小瑜儿想吃。”
苏梅夹起一块,扯了点鱼肉尝了尝,好吃是好吃就是有点咸。
剔除鱼骨,苏梅取了两片生菜叶子,各裹了小小一块递到两人唇边:“张嘴。”
脆生生的菜子裹着,一口咬下去,鱼肉的紧致带着糯米的焦香在口中炸开,略微的咸和辣被生菜的滋水一冲,刚刚好。
“好吃。”小黑蛋鼓着腮帮子含糊道,“娘,还要。”
小瑜儿蠕动着双唇,点着小脑袋:“要、要。”
“这就开饭,赶紧去洗手。”苏梅铲起锅里煎好的鱼肉,又从桶里取了六条,一一破开,切段下锅。
腌鱼下饭,苏梅蒸了满满一大桶饭硬是没够吃,好在家里还有馒头,切成薄片搁热锅里一馏,几分钟就透了。
剩下的鲫鱼、团头鲂和草鱼等宰洗干净沥干水份,用米酒、生姜、酱油等腌制四个小时,截了等同的竹签撑起鱼肚,拿麻绳穿上挂在院里晾晒。苏梅带着几个小子又忙活开了,稻子割了直接在田埂上打出谷子,晾晒数日,挑回家存入地窖,田里撒上油菜种,红薯又该扒了。
为了给一帮小子打气,赶着海岛杀羊卖肉时,苏梅让赵恪跟张贺山订了半只羊,一筐海鲜。
当晚,邀了王家三口和蔡佳微夫妻一起,吃了炖烧烤。
蔡佳微制的果酒好了,给苏梅各搬了三坛,王老太送了自制的金银花花露和一大坛子西红柿酱。
换了人,扒出的红薯又有一千多斤坏的。
完好的晾晒几天后存入地窖,扒坏的淘洗干净,或切片晒成红薯干,或做成粉条。
待红薯地里种上土豆,送走一帮小子,时间也进入了11月。
“苏同志,”大胖唤住没什么事,准备提早下班的苏梅,“我们进山收茶果,你去不?”
苏梅:“茶果可以收了?”
忙忙碌碌的有一段时间没进山了,山里都有哪些果子成熟了,苏梅已经完全没了概念。
“嗯。”
“那走吧。”苏梅说罢,背上竹筐,拿上竹杆,跟着大胖、小庄等人出了农垦食堂,踏过溪桥去了后山。
一脚踏进山林,苏梅才发现何止是茶果可以收了,一个个野柚子、芭蕉也都熟了,还有那野生的龙眼,因为无人采摘,树下都落了一地,枝头挂着的拽一个剥开壳,果肉都晒干了。
“班长,”苏梅可惜道,“抽时间把这些龙眼捡回去呗。”
大胖弯腰捡了颗,剥开壳尝了尝,超甜,“嗯,收了茶果就来捡。”
说话间,头顶飞过几只蜜蜂。
苏梅忙引了缕精神力跟上,片刻就发现不远的一棵柚子树上挂着个蜂巢,看大小和蜂蜜的存量,能割个几斤。
苏梅没有急着去碰它,而是跟着大胖他们走到几棵茶树下,拿着竹杆敲下一个个茶果,捡进一只只竹筐,待要背筐下山了,才跟大胖说了一声,带着小庄折了两片芭蕉叶,包了头脸过去小心地摘了下来。
从头到尾,苏梅一直张着精神为两人挡下了蜜蜂的攻击。
捧着硕大的一个蜂巢,小庄乐不可支道:“班长,我看摘蜂巢也挺容易的,要不我明天带上几个战友,去林中寻寻,多多少少总能找到几个。”
苏梅拎着两个柚子过来,闻言忙阻止道:“你可别,这个蜂巢是没有毒蜂,要是遇到那种又黑又大带了毒针野峰,有你受的。”
“哈哈……苏同志你想多了,”小庄笑道,“遇到毒蜂我不会跑啊。”
苏梅倒底是没劝住,小庄带着两个小战士第二天就脱离了队伍,专门去林中寻起了蜂巢。
开始两天还好,每天或多或少地都有那么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