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借口打发走魏大壮。
张馨云躺在床上,一想到苏梅重生了,气运比自己强,她现在已经改变了某些人的人生轨迹,以后改变的可能还会更多,就抓心挠肺地难受。
别的倒还好,她最怕的是赵家也跟着改变。
怕几年后,赵恪的父兄不会被下放,赵恪不会被调至北边的边境。
若是如此,那她折腾着离婚,还有意义吗?
啊——张馨云揪着自己的头发想放声尖叫。
懊悔地又恨不得咣咣撞墙。
她重生回来,为什么没有像苏梅一样,试着去改变一些事,而是选择了出轨、改嫁……
魏大壮未来的成就是不错,可赵恪要是没有出事,只会比他走得更高更远。
她记得前世曾有人说,周长弓的位置就是退休的江司令为他留的。
一想到未来赵恪升任师长,与他携手而行的是苏梅,张馨云就恨得银牙咯吱作响。
凭什么?!
凭什么都是重生,苏梅的气运就这么强,压她一头不说,还衬得她跟个脑残一样,一无事处。
这般想着,张馨云一翻身坐了起来,她记得苏梅的大嫂曾说过,她公婆接到苏梅的死讯就病倒了,没过一个月苏老头就没了,紧接着苏老娘也跟着去了。
“哼!苏梅,”张馨云咬牙冷笑了声,“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气运好又如何,一下子痛失双亲看你这个心疾患者能不能挺过去?
下午,张馨云找了个借口出去,花钱请人查了槐林镇供销社办公室的电话,随之打了过去。
前世饥慌年间,赵恪托人给苏梅娘家哥嫂安排了几份工作,她大嫂就被安排在供销社。
季秋婉一听说有她的电话,还是花城打来的,立马放下东西一溜小跑去了办公室。她这工作是苏梅夫妻帮忙安排的,遂便以为是苏梅打来的:“小妹,你可想死大嫂了,一去这么久也不说多写几封信……”
“我不是苏梅,”张馨云捏着嗓子打断她道,“我是她在部队的邻居,她、她特吓人,你知道吗,林建业刚出事那会儿,她一口气没上来明明死了,半天后又活了过来……”
“啪嗒”一声,季秋婉手里的电话掉在了桌子上。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叫她过来的主任心疼得拿起电话抚了又抚,“知道这电话多贵吗?你、你咋了?”
季秋婉耳边全是“她一口气没上来明明死了,半天后又活了过来”,死了又活了,所以小妹没事,对吗?可万一、万一要有事呢?
“主任,”季秋婉抖着唇道,“我、我请个假。”
说罢,不等主任回答,撒腿就往外跑,随之一脚绊在门槛上,“扑通”一声砸在了地上。
主任看得都“哎呀”一声,下意识地摸着膝盖打了个哆嗦。
季秋婉好像不知道疼似的,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又撒丫子跑了起来。
二十多里的山路,季秋婉一口气跑到了家,整个人跟水捞似的,汗如雨下,气喘如牛。
“娘呀,大嫂你咋了?”老二媳妇提早一步下工回来做饭,见她扶着门框倒在了大门口,吓得直叫,“爹!娘!你们快出来,大嫂快不行了!”
苏老爹在给赵恪打草鞋,苏老娘在给几个孩子纳鞋底,两人被她这一喊,苏老爹惊得白了脸,苏老娘一针扎在了手上,血立马流了出来。
苏老爹扶着打草鞋的长凳,迈了四五次腿,才在苏老娘的帮忙下迈了下来。
“你的手……”
“不要紧。”苏老娘扶着他往外走道。
季秋婉缓了口气,瞪了老二媳妇一眼,抬头看到相扶着出来的二老,才猛然惊觉自己鲁莽了:“爹、娘,我没事。”
苏老爹、苏老娘长吁口气。
“老二媳妇,”苏老娘叫道,“还不把你大嫂扶起来。”
“哦哦。”老二媳妇应着,架起季秋婉的一只胳膊将人拖拽了起来。
苏老娘拍了拍有些沉默的苏老爹,“有什么事,咱们进屋说。”
“嗯。”苏老爹脑中不停地猜测着季秋婉这般回来的原因,由着苏老娘扶着进了屋。
两老在炕上坐下,让老二媳妇给季秋婉冲了碗红糖水。
季秋婉一边喝着糖水,一边在脑中想着借口。
“是不是小梅出事了?”苏老爹冷不丁地道。
苏老娘心下一紧,脸跟着白了。
“咳咳……”季秋婉一口水呛在了喉咙里。
老二媳妇忙帮着拍了拍。
苏老爹等她缓过劲来不咳了,再问道:“小梅怎么了?”
季秋婉抿了抿唇,有心撒谎,张嘴对上苏老爹审视的目光,又把想好的说词缩了回去。
“老二媳妇,”苏老爹想到某种可能,突然又道,“去拿两个鸡蛋做锅疙瘩汤。”
老二媳妇一听今晚有鸡蛋吃,立马应了声跑了出去。
苏老爹看着季秋婉道:“说吧。”
“我方才在供销社接到一个电话,”季秋婉沙哑道,“是个女的打来的,说是小妹的邻居。”
“她说,”季秋婉吞了口吐沫,哽着嗓子道,“她说小妹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