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新巧横了李晓辉一眼,“你去把火捅开,把锅搁上烧汤吧,我跟苗苗说。”
范新巧跟黎苗嘀嘀咕咕一番,黎苗明白了,宋跃进昨天晚上和方海洋在一个叫文丽丽的女工宣队员屋里喝酒,不知道怎么的,就出事了,等早上十点同事见没人出屋,过去敲门的时候,才发现那门虚掩着,宋跃进就躺在一摊血里,而方海洋和文丽丽一动不动的在一旁躺着,把人都给吓死了。
黎苗一脸的不可思议,“嫂子,你看见啦?宋跃进死啦?”
“我哪会看见啊,县里救护车打咱家这边过的时候我听见了,听说人也没死,就是吧,就是,”范新巧隐晦的朝厨房看了一眼,轻咳一声,“就是听说吧,嗐,你也老大不小了,”她把心一横,“听说宋跃进那个男人的玩意儿,叫人割了!”
黎苗差点儿没笑出声,但还是很配合的啊了一声,“真的呀,那他现在怎么样了?这还不死啊?”
最难出口的已经说出来了,范新巧也没啥压力了,“那东西割了不会死的,以前宫里的太监,就是割了才能进去伺候皇帝的女人们的,”她冲厨房里的李晓辉喊了一声,“汤烧上了没?快出来跟我们讲讲,现在咋样了?”
李晓辉从厨房出来,“能咋样,方海洋和文丽丽是被人打晕的,在医院被救过来之后,都叫公安局带走了,招的啥还没人知道呢,大家都在猜呢,说是两男争一女,打起来了。至于宋跃进,说失血过多,还有医院没醒呢,他妈在文丽丽那屋翻了一天了,非说要找着那东西给她儿子接上,她们老宋家还没有留根呢。”
“呸,这种人还留什么根?长大的也和宋跃进一样吗?”范新巧心里舒服了,又和黎苗解释,这宋跃进以前是娶过一个老婆的,后来嫌老婆长的不好看,非说人家背地里说了对领袖不满的话,不但和人家划清界限离了婚,还把人家斗的连工作都丢了。
没老婆之后,宋跃进就开始到处乱勾搭,以前手里没权,大家不理他,甚至还报过公安说他调戏妇女,等他进了革委会,成了造/反派的骨干,就不一样了,但凡他看中的,从了他的还好,不顺从的,不逼的人家妻离子散家无宁日他是不会放手的。
“那就是现世报了,他现在这样,以后看他还怎么出去侮辱妇女,要我说,那革委会里也没几个好东西,这样的人能为人民服务?”范新巧越说越气,“我早就说了,那方海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哥还非说他什么怀才不遇,呸,我真想回家问问我哥,能和宋跃进那样的人搅在一起的,到底是啥样的人才?!”
妻子自打身体好了之后,这原本的性格就显出来了,李晓辉无奈的看着范新巧,“好了好了,宋跃进怎么说也是工宣队的队长,我觉得这事只怕没那么简单,你也别在这儿乱说话,省得惹祸上身,”他看了一眼黎苗,等宋跃进醒过来,还不知道会对公安局说啥呢,也幸亏黎苗星期六回了五道沟,人不在城里,“苗苗你也要有个思想准备,咱不能被疯狗给咬了。”
黎苗点头,她倒是小瞧了现在医院的水平了,在她的计划里,宋跃进是救不活的,不过以她的刀法,宋跃进就算是救活了,将来能不能下地也得另说,至于方海洋和文丽丽,两人都罪不至死,黎苗直接把人拍晕了,反正两男一女出了这样的事,不论是上级的调查,还是社会舆论,他们两个也都废了。也算是遭了报应。
……
公安局没找黎苗,先找到的是孙清莲。
孙清莲也听说了宋跃进的事,她高兴的跑到七宝河边大哭了一场,又悄悄的给女儿烧了自己折元宝,才跑到黑市买了半斤肉,晚上包了顿饺子和肖开艳一起好好庆祝一下。
肖开艳在医院卖水,消息知道的比孙清莲还清楚呢,她也听孙清莲讲过自己以前有个女儿,在运动中跳河死了,回家看到已经摆在桌上的饺子,才知道孙清莲和宋跃进有这么大的仇。
肖开艳麻利的停好自己的小推车,洗了手去调了个酸辣汁,“奶奶你要是早说,我就去买瓶酒回来了,咱们真的是要好好庆祝一下,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孙清莲手一顿,黎苗也说过恶有恶报,自己当时还拿宋跃进说事呢,“嗯,你说的没错,就是这个理儿!”
等周一她去学校卖茶,一定给黎苗带一碗荷包蛋过去!
李栋事前也了解到孙清莲在一中门口卖茶水的事,他一大早就和同事直接去了一中门口,看着正在忙碌的孙清莲,李栋把准备上去找人的同事拦住了,“等学生上课了咱们再问吧,我看这事应该和她没有关系。”
同事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不远处的老太太又瘦又小,别说当时屋里三个人了,就是一个文丽丽,她也不可能把人给打晕,而且哪有凶徒在行凶之后,还满脸是笑的出来做生意的?“这老太太生意还挺不错的,不亏是资本家小姐,就是心眼比咱们多。”这么多年,也没见谁在学校门口卖过茶啊。
李栋了解过孙清莲的过去,他皱了皱眉,“她也不容易,当初她女儿韩春芽才十几岁,那可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搁谁身上都得疯。
“可不是么,叫我说那姓宋就是活该,”宋跃进在宝山很出名,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