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舍不得了,她就没人说话,冯雪在话多也蛮好的,有个人说话总比没有好。
冯雪心里也略感动,“没事,可以打电话。”
看着人走了,冯雪就叹口气,看着高长明,“倒水喝。”
高长明不动。
冯雪就开始了,凑过去,“你不是男人是不是,这么大老远的,开水间哪里我也不知道,你不去给我倒水?”
他还是不动,看着冯雪走了,很久之后哭着回来的,手给烫水泡了。
你看,你不给倒水,人家自己去挤着,最后烫坏手了吧?
你的错。
冯雪就这么办事的,她在开水间,然后站在那里半天,自己最后一狠心,打开水龙头,自己手背放下面,一下子就烫起来一片小水泡。
狠心不狠心。
她在玩心眼,她现在可学会了,西爱那心眼也不少啊,她学的。
现在想清楚了,爱情哪里有那么纯粹的,有心计有套路的才真实。
她以前就是太傻了。
一路过去,高长明就全程去倒水去了,看着外面感觉就不一样了,冯雪在家里的时候,他可以不管,那就是她家里地盘,怎么也不会吃亏的。
但是你说出来了,看她这个德行,他觉得活该,真的活该,谁喊她来的,自找苦吃,他一点也不带心疼的。
但是倒水这个事情,他顺手就做了。
西爱那边一下火车,就觉得不对劲,这边离着北京很近,辐射明显很强。
街上的标语换了又换,这趟伸伸是来出差的,人家这边建设做得好,粮食产量高,来学习参观的,带着西爱一起来。
俩人外面吃饭蛮好的,结果到晚上的时候,西爱就不愿意了,这拿着介绍信住招待所本来就很麻烦,她冷着脸在那里站半天,耐心已经用完了。
等着进去一看,脸子就掉下来了,很脏。
“我不睡。”
“确实有点脏,这么晚了,住一晚上,明天我们就走了。”
明天换一家,单位那边就指定的是这一家招待所。
西爱心情就很低沉了,手插在口袋里,觉得这里面什么都是脏的,那枕头被套的,没意思。
“你睡吧,我坐在这里就行。”
坐一晚上她也不睡。
伸伸就觉得难办,“那我给衣服铺上,你睡行不行?”
“你说呢?”
西爱眼睛抬起来看了他一眼,她能在这里坐一晚上就不错了。
铺上衣服何苦弄脏衣服了呢,一想起来什么人住过了,她就恶心。
伸伸也累一天了,拿着行李,他没办法,确实脏,但是确实也没有别的地方去了,这附近就这么一家招待所。
他是睡还是不睡呢?
就哄着西爱,“咱们能不能坚持一下,还有几个小时睡一会就好,我要不给你问服务员要新的去。”
西爱就冷笑,“她能给,刚才那白眼翻得恨不得当鱼眼珠子看。”
西爱就恨不得找她吵一架,这暴脾气。
伸伸就摆摆手,没事,他去要。
他不得罪人,是真能屈能伸。
外面有纠察队的,专门在招待所里面查的,偷听人家说什么,看是不是男女关系混乱的。
他笑了笑,点点头,出去找服务员去了,你说哪里有新的呢,都是脏的,也没有什么备用的。
“那附近有没有什么招待所了,我爱人呢,洁癖——”
结果里面稀里哗啦就闹起来了,进去了一看,那门就开着呢,西爱在那里跟人吵架呢。
她一肚子火气,结果还有人打开门趴门缝看,一下子就骂了,“你妈没教你当人是不是?门缝里趴着听墙角,老鼠洞里生的是不是?”
一伙人就要打。
西爱就跑。
她知道自己打架打不过,然后就跑呗,往伸伸那里跑。
跟小时候就一样,挨打就跑。
能耐的很。
伸伸老远就张开手了,到跟前就扑在身上去了,转个圈圈,就到他后面去了。
“怎么了这是?”
伸伸问人家,堵在前面了。
人家就想着一起给抓起来算了,“我们是纠察队的,你们有问题,我们要夜审。”
西爱在后面一个大白眼,翻得跟天一样的,“我还要夜审你们呢,你们见我年轻貌美,见色起心思了是不是?”
啊呸。
伸伸就扭过头来,恨不得堵住她嘴巴算了,多大的人了,还说话没个把门的。
“不好意思啊,我爱人说话不太好听,她呢,做研究的科学家,所以这方面比较注意。”
其实就是脾气坏,一下子不高兴了,就甩脸色。
谁信啊?
纠察队的也不信,伸伸就拿出来介绍信,这介绍信他去给开的,西爱呢没单位,伸伸去找大姐夫给开了一个介绍信,恨不得介绍的满门忠烈。
人家一看,争气弹,她妈了不起。
态度就变了。
“都是革命干将,误会。”
等着人走了,西爱心情就好了,她闹腾完了心情就好了,不郁闷,一下子就忘了,情绪来的快,走的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