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天大笑,眼角都浸/润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族长手背在身后,平静道:“否则,你以为小蕊为何那么喜欢她,我们又为什么以血为契认其为主。”
千岁岁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莫名的一阵心慌,咻的一下就拔了剑,退后几步。
冯卢捂着伤口放弃了疗伤。本来他也疗不了。
他之所以这样厉害,完全是因为万年来挖来骗来的那些木灵根,而刚才千岁岁的那两剑带着青灵境的某种神秘力量,将那些木灵根的力量全都吸走了。
如今,他也只能任人宰割,命不久矣。
不过在死之前…
他蹲坐在地上,朝千岁岁招招手:“过来,让我看看你。”
千岁岁警惕地又往后退一步,看到云辞毫不客气地躲地了他身后。
“呵!”冯卢嗤笑一声:“不愧是母女俩,怎么都喜欢这种玩意。”他无奈摇头,最终还是败给了人修。
云辞眉头微皱:“族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感觉冯卢像认命似的放弃了,无害了?这么简单快速?
族长背身而立:“小蕊将他的力量全部带进了青灵境,他接下来只有等死的份了。”
冯卢也不争辩,“我只有一个请求,死后让我进青灵境。”
“做梦。”族长瞪过去。
冯卢耸耸肩:“那换一个也行,让青灵之女亲自葬我。”说完目光灼灼看向了千岁岁。
“所以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千岁岁缩在云辞身后疑惑不解。
“还不懂?还是装傻?”冯卢觉得可笑:“你就是青灵的女儿,族长不是说得很清楚了。若非如此,你以为你能伤得我了?我又能认命?”
他突然向后一仰任由身体直直摔了下去。
族长怕他有诈,追了下去。
千岁岁紧紧抓着云辞的衣服,双目失神一脸的茫然无措。
“他们胡说什么呢,我是谁?”她声音都发颤了,心怦怦直跳这比她之前恢复记忆知道自己就是被挖灵根的小师姐更令人…她说不出现在自己是什么感受,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话到嘴边又化为无形,任何语言在这个时候都转为疑问,只能一遍一遍问:怎么回事?他们在说什么?胡说胡说,他们是不是都在胡说?
“我,有妈?”她难以置信地缓缓抬头,直到对上云辞关切的目光,突然眼圈就红了:“我,不是孤儿?”
吸着鼻子,她觉得自己应该高兴、喜悦的,可胸腔中积着的却是浓得散不开的委屈、憋闷。
她并不想在这种时刻知道自己这样的身世。
“他们一定是骗人的。”
“岁岁~”云辞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只得转过身紧紧将人揽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轻抚着她的后背,他也想说点什么来安慰她,可到嘴的任何字眼都无力又苍白。
说什么呢?
说:别怕,有我在?
说:对,他们在胡说,你是个没妈的孩子,是孤儿。
说:你有妈了应该高兴…
他此时此刻能做的仿佛只有陪伴,无力且无能。
“对不起。”最后,化成一声道歉散在了她的发间。
冯卢摔在一个很讨巧的位置,微微偏头就能看到地底之下忙碌的修者们,正在努力寻找停下阵法的线索。一回头就看到族长阴沉的脸。
“真不能…把我葬在青灵身边吗?”他微笑:“她那么善良,只要在她的树根旁挖一个小坑,我觉得…她不会拒绝的。”
族长冷声道:“我拒绝。”自己住的地方有这么一个膈应玩意,他夜里都别想睡好觉。
“呵呵~好吧。”冯卢好似彻底死心了,越过他看向不远处的千岁岁,心里五味杂陈:“能给我讲讲吗?事情的来龙去脉。”
族长本不欲多说,但看云辞带着千岁岁也往这边来了,早晚要说给她听的,不如一并说了吧。
原来,当初青灵不知道自己有孕,为了拦着两个人而被他们打伤,就伤了根本陷入深眠,待养好伤醒来的时候,面对的不是情郎的温声软语关怀倍至,更不是好友的温暖陪伴,而是两个人挑起的人妖大战…
可想而知青灵当时有多绝望,便做了个决定。说得好听点是舍己身救大世,其实就是不想面对这些遭心事,她只想逃避重新当一棵没有感情的大树,谁知道千万年之后,树上竟结了唯一的果子,掉在灵液池中不知又被灵液池浸泡了多少日月,终于有一日在族长进洞的时候,果子里出现了婴儿的啼哭声。
千岁岁出生了。
但因为随着青灵经历了太多的波折,一出生就体弱根本受不住青灵境浓郁的灵力,他只得依依不舍得将千岁岁送去了修真界,谁知道派出去跟着千岁岁的女族人一出青灵境就失去了音信,他也没了千岁岁的消失,着急了多少年,终于有一天,有一棵奇怪的族人出生了…
“这就是千岁岁。”族长长叹一声:“如今想来,当初那女族人许是因为化成了木灵根修者,或者已经遭了你的毒手也未可知。”
“你!”族长厉声道:“和那人修一样,都是为了自己,自私自利之徒,伤她在先,又伤她女儿保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