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她该回去的,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双脚鬼使神差般迈了进去,还弓着身子手脚轻慢像做贼一样。
来到床边,月光渐盛,银光洒落在蚌壳之上反射出朦胧莹光落在床上之人身上。
云辞背对着她,月光只能洒照在他的背部和耳腮部,千岁岁悄悄探头看过去。
“云草?小辛?”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捅了捅,不敢用力推。
结果那人纹丝未动。
“这么快就睡着了?”有一丝丝庆幸,又有一丝丝失落:“要是拖到明天道歉,想想感觉也不太好呢。”
总感觉明天这事儿就像是揭过去了一样,要是再提有点矫情。
“小伙伴你稍微醒一下?”虽是这样说着,可那声音感觉还不如蚊蝇的嗡嗡声大。
到底是不忍心把人叫醒。
不过还是探着身子往他脸上使劲瞧了瞧,结果也没看清楚这人到底是哭过还是没哭过,太暗又背光根本瞧不清。
“这就难办了。”她嘀嘀咕咕:“不道歉我今天晚上肯定睡不好,道歉吧…你睡着了听得见吗?”
最后还是决定回去睡觉,明天哪怕重新尴尬一回也要认真道个歉,这才慢慢挪着往后爬。
为了看清他的脸,她小心地爬上了床,一只手支在前面一只手立在后面…她一动脑烧红了半边:“怎么…这么像把人圈在怀里啊。”
尤其是她胳膊还不长,身子一挪更像了。
“幸亏睡着了。”念念叨叨,赶紧要爬下来,结果一只手撞到床沿的支柱软了下去:“!”
幸好她反应快另一只手使劲一用力,身子只往下沉了一点就连滚带爬的摔了下去。
“幸好幸好。”不放心地站起来歪头看过去:“没醒。”
这才蹑手蹑脚地出去、关门、滚回自己床上,一气呵成。
捂着脸总觉得有哪里更不对劲了。
另一边,云辞也同样蒙着脸听着狂跳的心声直呼要命。
……
第二天,两个人气氛微妙地去找族长,族长视线在两人身上扫了扫,笑着点头:“和好就好,和好就好。”
“咳!”云辞轻咳一声:“族长,之前的事…”
“嘘!”族长打断他的话:“先去修炼,有什么事修炼完再说。”
“修炼?”千岁岁茫然地看过去。
族长眼一瞪:“你们两个刚有了点进步就懒散了?修炼一事一日都不能松懈,半日都不成!”
说完拉着他们就往修炼场走。
两个人早忘了要挖坑埋自己修炼这件事,经他一提醒全想了起来。
千岁岁:又要挖坑埋自己了。体贴的小伙伴又已经抢先一步挖好了坑。小伙伴怎么就这么体贴呢?
“喜欢~”
她好像出现了幻听,心神一恍连忙摇头把脑子里奇怪的东西“甩”出去。
云辞看过来:“怎么了?头疼吗?”
“没什么。”把道歉的话也忘得一干二净,熟门熟路滑下了坑,坑里依旧铺好了熟悉的绿叶,片土不沾。
族长摇头:“讲究什么呢?没成精之前不都是埋水里的。”
千岁岁:“不啊,我是泡在灵液里的。”虽然之前有一段时间确实是被种在土里,不过那不适合她生长,不算数。
“难怪呢。”说完这几个字,族长就闭目养神沐浴在半面阳光之中。
不知道是他当初是受半光半暗滋润而成精还是因为天生就喜欢阴凉,他从来不把全部身体置身于修炼场的阳光之中。
见他没有交谈的意思,千岁岁和云辞也修炼了起来。
玄妙的气息化作灵力源源不断地渗入身体之中,把萦绕在脑中挥之不尽的烦忧愁意皆清散出去,只余清爽畅意。
当云辞的声音在耳侧响起,她听到那轻柔的一声“岁岁”之后,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瞬间启开,她好像想通了。
“对不起,云草,”她缓缓睁开双眼眸色清亮有神,一看头脑就分外的清楚。
云辞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你不用急着…”
千岁岁摇头打断他:“你先听我说。”
“…好,你说。”
“昨天是我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情,只顾着自己发泄情绪却忽略了你的感受,是我不对,我错了,对不起。”千岁岁从坑里爬出来,郑重道歉后这一颗心总落是落在了实处,踏实了。
接下来不管他是接受自己的道歉还是不接受,她都接受。
“不,是我莽撞了,该道歉的应该是我。”
“那,你是接受我的道歉了吗?”
“嗯,我们不是已经和好了吗?”
“嗯,和好了。”
她高兴伸出手,本是想来个握手言合,刚伸出去就有点后悔,可惜云辞没给她后悔的机会,明明动作轻又缓却有种无处可逃的感觉,瞬间就被牵握住了。
“你继续说吧。”云辞温和笑道。
千岁岁一被牵住手就犯了懵,头晕晕的好似闻到了什么香气,晕晕乎乎犯糊涂:“继续说?说什么?我说完了啊。”
“…说完了?”
“嗯。说完了。”
云辞真是服气了,以为是要被拒绝,亏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