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是出去采买的,有的是出去走亲访友的,还有的只是难得有了空闲出去逛一逛。
曾淑让人细问过之后又把说不清楚去向的和今日经手过这醒酒汤,或者和这院子的人有关系的人单独分了出来。
这会儿人就很少了,只有五个。
并且其中一个还是田老太太从通州带过来的,田家这次从通州带了两个人来,一个是田二爷身边的小厮,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个样貌平凡的妇人。
见自己被归到有问题的这一堆里,这位妇人吓得脸色发白,一个劲地往田老太太坐着的那一处看。
曾淑并没有对他们进行严刑拷打或者威逼利诱,她跳过了如今管事的钟妈妈,然后对徐嬷嬷道:“劳烦嬷嬷你安排一些人,将他们几个领出去,不用去什么地方,就依着他们刚刚招认的路线一处处地找过去。”
“他们出去的时候和谁说了话,买过什么东西都同样的再买一份回来,要注意着途中有没有药铺,或者是别的什么能买到那见不得人的药的地方。”
“若是有,那便把人带回来。”
明白了曾淑意思的徐嬷嬷露出了一个笑容,点头道:“是,大姑娘,老身明白了,定不会错漏了哪一处。”
这下子田老太太彻底坐不住了,她突然站起身子哭喊着道:“你们要把春姑带到哪儿去?春姑可是我带来的,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哪能随意地审问,如今还要把人带出去,不会是想要屈打成招吧?”
“天爷啊……”
田老太太在一室奇怪的寂静中拍着腿道:“这没处说理了!”
“这做外孙的污了表妹的清白,不给个交代也就罢了,谁让如今我们田家老小不争气,没个官身,要处处看人脸色呢。但没想到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竟被人这般的骑到头上,做外孙女的要审问外祖母身边的下人了啊!”
“这不就是把我们当做贼来看待吗?”
田老太太激动地对着众人道:“妹夫啊,女婿啊,我的闺女外孙们啊,淑姐儿这是认定了是我们田家的错了啊。三丫头清清白白的一个黄花闺女,被污了清白都不管了啊!”
“这不就是逼她去死吗?这就是逼她去死啊!”
“伯祖母——”
田三姑娘被这一番话说得悲伤地哭了起来,也不知道她们是早就商量好的还是老太太刚刚的提醒,亦或者只是田三姑娘突发奇想。
总之在听完田老太太这一番话后她猛地站起身,在众人没来得及阻拦的时候突然往墙上撞去,头上很快起了个青肿的大包。被拦着的时候还不依不饶,哭喊着:“让我死了吧,我没脸见人了,让我死了吧……”
其他人很快就动了起来,“快来人啊——”
“快拉住她!”
“天爷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要寻死了呢?”
……
屋子里乱糟糟地,人来人往挤成一团。
“三侄女,三侄女?”田氏半蹲在地上,拍了拍晕过去的田三姑娘的脸颊,焦急地喊道:“三侄女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姑母啊?”
“你这个不成器的!”田老太太冲上来拉开她,怒气冲冲地道:“你老娘和你娘家侄女就要被人欺负死了啊,你这个没出息的!还说是当家太太呢,我看呐你连个灶房的烧火婆子都不如!”
“儿子不听你的。”
“女儿也不听你的!”
田老太太推她一把,把田三姑娘抢到了怀里搂着直哭,“你这个没出息的,定下的的二儿媳妇不如意也就罢了,连如今想纳个合心意的娘家侄女入门人家都瞧不上啊!”
“为什么左一出右一出的,查这个还要查那个,那都是因为曾家已经瞧不上我们田家了啊,傻闺女!”
“她们都瞧不上你啊!”
“娘!”田氏被她这话说得眼泪也下来了,拉着她的袖子道:“娘您别说了娘!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她们都看不上我,瞒着我选了二儿媳妇,都在骗我。”
“我也不活了,我活着也没意思了啊……”
田老太太刚刚唱作俱佳的时候曾淑还冷眼旁观着,但这会儿看到母亲哭了起来却是坐不住了,她走过去半跪在田氏身边担忧道:“娘,您怎么……”
“淑姐儿啊——”
田氏回过头,对着曾淑泪眼朦胧地哭诉道:“你也不用去查了,都是娘的错。是娘想要一个贴心的儿媳妇,想平时有人能常和娘说说话,所以才答应了你外祖母的,是娘先答应了的。”
“娘已经打定了主意,就是要让你三表妹做你二哥的妾室。你也不用查了,左右如今都已经这样了,就让你三表妹留在咱们家里吧。啊,娘一个人,娘一个人在家里头,儿媳妇都不是我选的,都不是我选的啊……”
“我的命好苦啊……”
“娘,”曾大郎和曾大奶奶大惊失色,连忙跪下来请罪,“娘,您别哭了,我们没有不孝顺您啊……”
曾淑也是手足无措,连帕子就顾不及拿就用手去擦拭母亲的眼泪,“娘,那件事,二嫂的那件事真的是巧合啊娘,我们没有想要骗您的。”
“那今日这件事,也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