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之所以如此嚣张,不过是仗着日进斗金罢了,若给他们断了财路……
白星瞬间心领神会,“你要放火烧船?”
今儿烧上瘾了是吗?
不过,这确实是个釜底抽薪的好办法!
包明杰和玉湖山庄一直狼狈为奸,前者是后者的□□,后者是前者的钱袋子,两边根本就是一条贼船上的王八,若不同时搞死,早晚会再死灰复燃。
没了船队,玉湖山庄就断了嚣张的根本;
而没了玉湖山庄,知州包明杰自然也就没了敛财的一大来源,当真是一箭双雕!
在这之前,两人压根儿没想到会碰见玉湖山庄的船队,所以身上根本没带火油之类的引燃物。不过夜晚江风极大,水波连天,几千料的巨型海船都被吹得上下颠簸,但凡有一点儿火星子,转眼就能演变为无法扑灭的大火。
偏那些船彼此间距离极近,只要一艘烧着,恐怕剩下的也不能幸免于难……
白星和廖雁安抚了阿灰和大黑马一番,再次将它们安置在岸边密林中,反复观察后认定一艘离码头最远的船。
那里正是风口,距离码头又远,此时船上没有水手,等岸上的人发现,早就来不及救火了!
却说玉湖山庄船队的几个护卫正在码头上闲聊。
夜深了,人干站着本就容易困倦,再被凉丝丝的江风一吹,越发懒怠起来。
“要我说,上头的人也是闲得慌,”其中一个嘴巴里嚼着烟叶子,很是不屑道,“都到家门口了,能出什么事?偏连觉也不叫咱们睡。”
夜晚巡逻是苦差事,上头的人自然是不会亲自干的,苦的都是底层喽啰。
其余两人附和着点头。
玉湖山庄的船跑了不是一天两天了,那么多年下来愣是一回事儿都没出,何苦费这个工夫!
原本四人各站一方,可大半宿过去了都没个状况,他们早就耐不住寂寞,干脆凑到一起说起话来。
“可算家来了!”另一人用力伸了个懒腰,浑身骨骼噼啪作响,“在海上一飘大半年,人都快泡肿了,偏船上连个娘儿们都没有……”
那几人就笑,又挤眉弄眼地碰他腰腹,“靠岸时你怎的不去耍?要娘们儿还不多得是?”
“呸!”那人笑骂道,“番邦的女人也算娘们儿?一个个晒得黑不溜秋,要么就是些个黄毛怪,哪里比得上咱们自家的皮肉细嫩!我竟下不去嘴!”
“你懂个屁!”四人中年纪最大的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伸出双手做了几下抓取的动作,□□道,“番邦娘们儿自然有番邦娘们儿的好处,皮肉是粗糙了些,可那两处,嗯?懂吧?当真是又软又大!”
话音刚落,四个人便都心知肚明的哄笑起来,倒把困意驱散了七、八分。
四人笑了一回,又说笑几句,忽其中一个人抽了抽鼻子,疑惑道:“什么味儿?”
江风正盛,等闲味道一吹就散,其余三人也不大往心里去,都说他闻错了。
那人满面疑惑,却又重重吸了吸鼻子,脸上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真有,不哄你们!都往我这里来,快闻闻!好像什么东西烧着了!”
那三人见他不似玩笑,便纷纷上前来闻。
现场先是一静,继而大惊:
“火!”
“是火的味道!”
“烧着了!”
四人也顾不上什么娘们儿不娘们儿了,慌忙将脑袋甩成拨浪鼓,绕着码头狂奔,仔细寻找起火点。
船都是木头做的,上头的货物也不耐烧,此时风又大,最怕的就是起火。
“着火了!”最先闻到烟火味儿的那人眼睛也尖,很快就发现远处水面上摇曳的火光,惊慌失措地喊道,“船,船帆着了!”
海船用料扎实,往往一根木头就要数百斤,一时半刻根本点不着。但船帆却不同!
白星和廖雁跑出去老远了才停下,扭头一瞧,就见江面上被大火映红一大片,空气中浮动着木料、布匹和各色香料燃烧后释放出的复杂气味。
江水起到了很好的隔绝作用,大火只局限在江面上,熊熊火焰扭曲了空间,橙红色的火苗窜起来老高,细小的灰烬下雪一样飘荡在空中。
两人连夜赶路,终于在东边天际泛起鱼肚白时与彻夜未眠的孟阳汇合,三人相视而笑。
接下来的两天,三人没急着赶路,就如跟船夫约定的一般在当地休整。
常言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短短两日,杭州城内外发生的大事就经由往来船只传遍了。
“听说杭州衙门半夜倒塌,露出个宝库来,里面数不清的金银财宝哩!”
“老天爷,竟真有此事?难不成是老天犒赏?”
“净扯淡,犒赏个屁!就包明杰那贪官,老天爷不一道雷劈了他就不错了,还犒赏……”
“嘘,你们都不知道,我二爷家的表妹她侄儿媳妇在衙门里做饭哩,听说是咱们知州大人的棺材本儿,准备送礼呢,谁承想哈哈哈哈!”
“对了,你们听说了吗?玉湖山庄的船队被烧啦,连带着上头海外运回来的宝贝,一发都沉了底,如今正派人打捞呢。”
“打捞个屁,江水湍急,那些个破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