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柔很想不顾这些,有人阻挡自己就杀,全部杀精光就没事了。
可她并不是杨榕这种人,不用在意百姓的性命,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肆意妄为就行。
“我再说一次,再持刀相向,我可就不客气了。”庄柔的耐心在一点点消耗,再站在那犹豫不决,她就要杀人了。
兵士们面面相觑,其实最担心的就是,庄柔会不会在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向他们动手。毕竟这女人据说杀人如麻,不是什么好人。
正当双方僵持得有些撑不住时,远处突然出现长龙般的亮光,有大队人马往这边来了。
庄柔皱了一下眉头,难道是卫所里的人都来了?
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可能,就自己一个人过来,这些兵士再怎么死伤,也是卫所中能挑出来最强的人了。
再跑回里面求救,也找不到能顶用的人,毕竟很多年没打过仗,不少长大的青壮年整天种地,都没怎么训练过。
又不是打群架,凭着人多力气大,就能占了上风。
卫所那些兵士也抬头看着那些火光,不知道是谁又过来了,瞧起来人数还不少,估摸着也有二三百人了。
突然,一匹快马飞快的奔了过来,冲到灵堂前猛的拉停马,面无表情的打量着四周。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萧然。
他坐在马上,盯着这群还活着的兵士,大声说道:“知州大人前来拜祭杨老夫人,你们指挥使大人呢?”
这次总算来了个名声好的了,相比整天乱杀乱闹的庄柔,知州大人楚夏所有人都知道,就是个有些笨拙但心地不错,偶尔会做点正经事的公子哥。
从他上任后到现在,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还有些单纯似乎说什么都能让他相信。
而且杨榕不信任其它人,兵士们只知道要准备好,明日听到命令下就出来,捉拿他的仇家。
至于仇家是谁,除了那些已经死掉的人,这些兵士也不知道到底是谁。
他们也没想到,杨榕的目标会是知州大人楚夏,毕竟大家都是为朝廷效力,平时也没听说两人有什么仇恨。
于是这些兵士赶快上前,抱拳对萧然说道:“我等是卫所兵士,杨大人已经身亡了!”
“什么!”萧然皱眉就像没看到庄柔似的,直接喝道,“发生了什么事?”
庄柔赶快凑了过去,瞪了眼刚才她还和颜悦色要游说的兵士,比手划脚的说道:“萧大哥,那杨榕被他找来的江湖人给杀了。”
“那人会放暗器,上面还有毒,差点就打到我了,还好我有盾牌相助。但是杨榕什么也没有,就被那人杀掉了。”
萧然看向那些卫所士兵,严肃的问道:“事实真如驸马所说?”
兵士们相互对看一眼,事情确实是这样,但里面还是有些东西不好说。别人他们不知道,可这个女驸马和杨大人早几个月就有仇。
他们都没看到杨榕是怎么被杀,只是看到他中了一身的暗器,这到底要怎么回禀呢?
突然,众人想到了一个人,郑东风郑佥事,他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兵士赶快把中了弩箭上的毒,麻得全身发软动弹不得的郑东风抬了过来,向萧然回禀道:“郑大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也只是听命。”
萧然看了他一眼,这中了迷麻药,一时半会连话都说不出来,便说道:“先找大夫过来看看郑大人的伤势,你们这里的兄弟死伤也太多了,先救他们吧。”
“是。”兵士们急忙过去寻找还活着的兄弟,都是一个卫所出来的人,能活一个也是一个啊。
他们留下两人照看郑东风,庄柔走上前,趁他们不备突然就伸手把弩箭拨了出来。两名兵士顿时怒目看向她,此人行事太过恶毒,大夫还没过来就拔箭。
她无所谓的笑了笑,用郑东风的衣服上擦拭掉箭头上的血迹,才装回到弩弓上。
而郑东风现在一点知觉也没有,别说是拔箭,就算是直接砍了他的一条腿,也是感觉不到半分痛意。
这时,楚夏坐着马车赶来了,他一下马车便笑容满面的高声说道:“杨大人,我们家那边的习俗就是要半夜前来,令堂的事真是让人悲痛,你可要节哀呀!”
说完他一见气氛不对,便有些茫然,“怎么了?萧然,杨大人呢?”
萧然下马禀报道:“大人,杨大人被江湖人杀了。这位郑佥事目睹了一切,详情属下还没有细问。”
楚夏一看,急忙说道:“你们还愣着干嘛,郑佥事受了这么重的伤,赶快把他抬到干净暖和的地方。火盆升起来,把大夫叫来医治,这伤了内脏可怎么办!”
见他这副样子,庄柔就知道他又开始唱上了,便没上前去搭理他,省得又把什么黑锅扣到自己头上。
她退到旁边,开始绕着到处寻找秦秋的身影,说不定他就在什么脏兮兮的地方藏着在找机会呢。
过了好一会,似乎有人去了趟卫所,涌来了好多拖儿带女的家眷。见到自己家的男人伤了的还好,如果是死了,那便哭得那叫一个惨。
正当此处哭喊声不断时,楚夏从指挥使司中走了出来,郑东风被他送到了这里面救助,现在人应该没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