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也看了一眼手上的灰线,确实没有被调包,还是老样子。但没有如平时那样,直接把庄柔的手臂切割下来。
他盯着庄柔,突然说道:“你变强了。”
“对啊,变得很强。有个老太婆被我吃了,说起来有一半还和你有关,之前在破屋那没杀你,除了你的脸,便是还你一个人情了。”庄柔自信满满的笑道。
秦秋最擅长的就是暗杀,像这样站在阳光下面打个鸡飞狗跳的次数并不多。
他只用了一息,便拿定了主意,转身窜到旁边的一棵树上,紧接着跃到其它的树上,就这么二话不说的跑掉了。
庄柔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好说也是在江湖上有名头的人,竟然就这样跑了?
不是说杀不掉自己,就得被铃阁追杀灭口以求信誉,现在这么不男人的就跑掉,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真是个奇怪的男人,算了。
庄柔无语的收起盾,来到了河安镇,宋义家的米铺的仓库就在此处,她决定先去把他家给抢了。陈米虽然生虫,拿来给灾民应付一下还行,总比吃土强多了。
她刚出现,便引来了百姓的侧目,之前她可是做了杀光了劫匪,把人头挂在马屁股上的壮举,吓坏了河安镇的百姓。
就算当晚没见过她,也听说过她的大名,听闻她就是那驸马,就全赶过来看稀奇了。
庄柔一见这架势,还怎么去抢宋义的米铺,气呼呼的转头出了镇子,走得好远了还有百姓跟在身后,也不知是不是要从她的身上看出花来。
直到她回头凶巴巴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才把这些看热闹的百姓给吓走。
庄柔寻了个没人的小池塘,在那坐到了晚上。这里也被流民扫荡过,池塘中连小猫鱼都没有一条,全让他们捞出来吃掉了。
草根都被挖光,来年开春时,野草想恢复原状也不太容易。说不定,还要被流民翻一回野菜。
她抬头看着夜色已经差不多,四下黑得厉害,便站起身如同鬼魅般骑马往河安镇去。
不想自己的行踪被人发现,庄柔绕着镇子走了半圈,看到一处瞧起来满结实,像大户人家的房子,便从这里翻了进去。
她不会轻功,又背着大盾,落进院子就发出了不小的声音,随即便听到黑了灯的屋子中有人喝道:“谁在外面?”
河安镇的百姓经历了劫匪,现在都是草木皆兵,听到点动静就立马会醒过来,都睡得不太安稳。
庄柔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但想不起来了。
她想了想便应道:“是我,驸马爷。”
这种自称太让人尴尬了,她厚着脸皮说出来,就等着屋里人的反应。
等待的时候,庄柔四下张望起来,外墙瞧着很富贵,进来却和想象的不同,只是个有三间厢房的小院子,角落里多了个小厨房。
瞧起来就是寻常人住的地方,也许是大宅的下人所住。
里面马上传来了穿衣的声音,片刻后里面便亮起来灯,门随即打开,有一男子举着烛台急急忙忙的出来。
庄柔一看,这不就是上次来时,给自己领路的那个李府的男子,叫什么来着好像没说。
而李长亮一看外面站着的真是那女驸马,急忙迎了上来,“驸马爷,您怎么半夜来了,难道是河安镇又来了劫匪?”
“不是,只是这里有人和匪徒勾结,我是过来寻他们麻烦的。”庄柔之前已经探过路,知道那宋义的米铺在哪里,这次就不用他带路了。
她不想和李长亮多说下去,怕吵醒了别人,“我担心吵醒了别人,是你那我就放心了,我从你这院子出去的事,可别告诉别人。”
李长亮却把烛台放在地上,拱手行了个大礼说道:“大人,小人虽然身无长处,但只要大人有吩咐,小人一定用心去办。”
庄柔意外的问道:“你想自荐?”
“大人,小人只是李府一名不起眼的庶子,就算上次领着大人去了府上,抢回来了财物,也只不过是夸奖了几句。”李长亮恭恭敬敬的说道。
“家中我是指望不上了,只是妹妹无人依靠,小人想为她谋份体面。却没有任何门路,恳请大人能给小民一个机会。小民读过书,也是名童生。”
“小民愿意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扑通就跪了下去,头俯在地上久久不愿抬起来。
庄柔想了想说道:“行,不过你要等待一段时间,等事情解决之后,我会让你进州府任一名书吏。能爬多高,便看你的本事了。”
李长亮喜出望外,急忙跪谢,对于他这种没人管,无权无势的庶子来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些银子你拿着,如果我来找你,你就给我提供方便。如果我出事死了,这些银子也算是我给你的报酬,以后自己经营或是读书也有本钱。”庄柔摸出荷包,直接越过他进了屋。
屋中很简陋,果然是不讨人喜的庶子。
李长亮跟着进了屋,却不敢收银子,只是说一定会为庄柔好好的办事。
被庄柔骂了一句,他才不敢再继续出声拒绝。
杨家抢来的东西,大部份交给了楚夏,但她也拿了不少银票在身上。越是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