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儿打发走了身边的保镖,看着冷辰:“现在我身边没有人了,你想做什么都没有人会拦着你。”
小女孩的语气之中带着幽怨,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你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既然你这样想,又为什么要听我的话赶走保镖呢?”冷辰不承认,也不否认。
“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想做什么。”小女孩说。
“因为你确信我杀不了你,或者说你觉得我不会杀你。虽然你认为我对你没有什么善意,但是你对自己就是有这样的信心。是这样吗,小姐?”冷辰说完这番话,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小女孩儿,好像在无声的审问她。
“你当然可以杀我了。”小女孩儿否认:“我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你武功高强,不过三秒就打倒了我的保镖,你如果想杀我,也只是一个呼吸之间的事罢了。”
“唉。”冷辰叹了一口气,就不再说话。
“所以呢,你是这样想的吗?”小女孩追问,想要验证自己的想法。
冷辰摇了摇头:“你错了,这里到处都是你的人,我如果杀了你,又如何全身而退呢?”
“我觉得你有这个本事。”小女孩笃定的说。
冷辰倒是被这句话逗笑了:“你比我都要信任我自己。”
“所以是真的吗?”小女孩仍然不放弃。其实冷辰的答案并不重要,她只是想听见自己愿意听的罢了。
冷辰再次否认:“当然不是。你身边的医生可以来给你治病,你喜欢舍粥尽管去做,你是完全自由的。”
小女孩儿的脸上也挂着笑容,可是那笑意却未及眼底,相反,她的眼睛之中是犹如潭水一般的冰冷。
“你这话我可不信。”小女孩儿说,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
冷辰又叹了一口气,补充道:“只要你不离开我的视线。”
小女孩这才开怀大笑起来:“我就知道,监视我,这才是你的目的。”
冷辰依然不承认,也不否认:“就算是监视着你,我又能做什么呢?我只是一个人罢了,你身边那么多保镖,还怕杀不掉我吗?”
“如果你真想杀我,他们又能做什么?不过话说回来,我相信你不会杀我,这一点你说的对,我竟然比你还要相信你自己。”
冷辰十分无奈:“我杀不了你。”
小女孩开心的笑起来:“你是北边的大国过来的,根本就不是婆罗门,对吧?”
冷辰猜到小女孩儿早就识破了他的身份,但一点也不惊慌。就像这小女孩说的,他们谁都没有办法对对方做什么。
因此他们之间也只能像这样僵持着,彼此试探。
冷辰并没有回答小女孩儿的这个问题,而是话锋一转:“你有爸爸妈妈吗?”
小女孩错愕的看了冷辰一眼,这才努力的回想起来。她思考了很久才回答冷辰,看来对父母的记忆已经非常淡了。
“当然有了。他们都是高贵的婆罗门,很爱我,也很支持我的事业。”只不过与她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当然,这件事她并没有告诉冷辰。
冷辰也思考了很久,才带着苦涩开口:“我也非常爱我的女儿。”
小女孩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所以你前几天说的家里的事,就是关于你女儿的吗?”
冷辰却不回答。
面前的人正是要谋杀薇薇的凶手,他能够心平气和的和小女孩聊天,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如果聊起薇薇,冷辰真的害怕自己会失控。
“怎么又不说话了?你的女儿是不是已经离开了?我提到了你的伤心事吗?如果是的话,那对不起。”小女孩说。
可是不管小女孩在冷辰身边点击不休多少句,冷辰还是保持沉默。
久而久之,小女孩儿也觉得没有意思,离开冷辰去做自己的事了。
自此之后,两个人再也没有交谈什么。
冷辰一直跟在小女孩身边,看着她日复一日的吃药,又日复一日的支起粥棚,把救命的粥分给受苦受难的村民们。
小女孩偶尔会和冷辰打招呼,不过冷辰全都视而不见。
她不知道为什么,冷辰忽然和自己闹了矛盾,不过冷辰依然跟在她身边,也就不愿过多计较了。
冷辰从树上折下一根树枝,用随身的小刀不停地雕刻着。
这根树枝很粗,冷辰用刀子把它的一端削的十分尖锐,又找了一块石头在上面摩擦。
小女孩看着冷辰做着一切,忽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这是你用来杀我的吗?”
冷辰只是抬起头看她一眼,就又低下头,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好吧,既然你不理我,我也不再与你说话。”小女孩儿离开之前,丢下这样一句话:“不管怎样,我都想告诉你,你是杀不死我的。”
冷辰没有回答,但是点了点头,告诉小女孩他听见了她的话。
接下来的日子漫长又无聊,两个人自顾自的忙碌着,闲暇之余又互相监视着对方。
不知道小女孩说了些什么,往常一直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的保镖们,都退到了离小女孩儿十几米的地方,远远的观望着。
小女孩子身边只剩下冷辰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