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灭了?”麦冬撑着的一口气泄了出去,一屁股瘫躺地上四肢酸疼不已。
白骆摇摇头,魔从来就很难被真正消灭,何况这是所谓魔源之一的猩红瞳。即便是当年观道观五位开山鼻祖也只是斗了三天三夜后用泥坛封印而已。
虽然这次有白骆和青松一仙一妖在,但其实他们面对魔物并没把握最终会怎样。许是当年泥坛将猩红瞳收伏封禁已消耗化解了它大部魔力,致其魔性削弱,又或者它并无托身宿主而不能施展完全魔法,二人才能周旋过后将其一击而溃。
但到底不是封禁也非消灭,只是将它暂时降伏逐却出人间,不知何时又将因缘际会的再现世间。
看着手里碎裂近半的泥坛,麦冬心里很不是滋味。此时的天空突然愁云密布,阴嚎之声阵阵凄然。
“还等什么,这阴泉异境就算你我再多呆上一会也会不适,何况是他。”青松见麦冬已神情郁结恍惚,也知冥衣定魂术定将失效。
白骆亦猜冥兵将至,她拿出一串珍珠,随手丢去一颗。那珍珠腾起纯白雾气,将三人包裹其中,虽不见外界却耳边生风。
不多时,麦冬的双目就被夏日的阳光灼的睁不开。他想说谢谢,却再难容出一丝气力。
在妖市躺了整整一天,麦冬只在偶尔清醒时只言片语的听到白骆和青松谈及幽都的经历,但仍未弄清猩红瞳为何会出现在九泉九境中的阴泉异域。
青松还是从与之交战的范无救口中得知那黄泉下通八泉,每一泉都有秘境或异域鲜为人知。
至于泥坛为何会出现在黄泉,而猩红瞳竟又在似隔壁的阴泉,一切究竟是否巧合,现在也只能都成了谜。
若不是白骆得信及时赶来,又以法宝寻觅到二人,只怕单凭青松带着自己真的是凶多吉少。
他心里最放心不下的,其实是小雪母女,毕竟他们的生死未卜是因为自己的意气自负。
带着这份愧疚麦冬回到了泉丘。打开房门看见吃着早饭的筱易暖,他回想起黄泉秘境看到的那一幕。白骆曾说她也不甚了解为何筱易暖会出现在那些影像里,或者是她前生的某一世,而那秘境的某些作用也或正在于此。
“我的天!你还活着呢!半个多月联系不到你我都快报警了,租金不要了?还是中奖发财了?不好意思,没办法我得看看你在不在,你那些彩票就放在你屋里的桌上呢。锁钱不用我出吧?毕竟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看来真得换锁了。不过才三五天而已她怎么说半个多月,难道真如白骆所说冥界有些地方因灵力不同而导致时间流逝缓慢。
“哦,我没事,有些事去了趟外地。”麦冬的疲惫还未散去,他有些不想理会这会兴致盎然的筱易暖,草草聊了两句借口收拾房间就把自己锁在了屋里。
躺在床上枕着双臂,从未有过的挫败失意在这间爷爷曾生活过的屋子里发酵起来,即使闭上眼,眼前还是飘过着那些承诺的过往和无力地曾经。
小雪的眼神,魔物的嘲讽,甚至爷爷的嘱托,直到他咬破手指在心里誓要至猩红瞳于死地时的魔障。他不情愿地睁开双眼,感到左手腕的葫中匣游过一丝暖意,似是想起了什么,使个咒法从葫中匣中释出门环,依法开启,麦冬沉闷地穿过了荧着光的缝隙。
滞时境中似有记忆,他搭建的小屋田园一应俱在仿佛停留在刚才。算是有了一丝安慰,麦冬躺在庄稼地里感着微风拂面,又从葫中匣里取出了那两本浅尝辄止的《御物法》和《降伏术》,翻了几页他又收起拿出了另一本白骆未收回去的《灵居初学》。
想来幽都之行也好,对战焰肩也罢,左不过是因自己根基未稳又涉学激进,虽在滞时境修习将近九年却只是在所学基础上进行着自以为是的精进,似是忽略了踏入流沙秘门后对这个世界新生一般的认识。
他从头翻开《灵居初学》,首篇便开宗明义道,“茫茫亘古,依八道六域,修炼法门万千,统归于三系五支。”略略看去,除了人族道门、伏魔一系两支还算熟悉,其余正道和邪魔的清混、外道、它术两支三系可谓是闻所未闻。且这本书里并未详细记述更多只简略提及,毕竟是涉及到旁族秘辛。
依着纲目麦冬翻到道门一支,发现这里的修习境界仍是以筑基、结炁、凝圣和丹旋为基,只是更为细致的对应为三阶九境。以其法验身,麦冬其实只在初问结炁,只是初阶而已。
“原来依旧是个小道童啊!”
无奈笑笑他又翻往伏魔一支,这也是他第一次学习伏魔一说。伏魔也有四境,分为问初、寻决、证法和道清,以同样方法麦冬屏息调神自验修为,依所习的封禁和御物术法来看,或者只在初涉问初,最多问初上层。
“服了,竟连道门也不如。”
他失落透顶的往后翻着,发现书虽名“初学”,却有不少于己有用的修习法门,特别是道门一支记述的更为详多。
麦冬不禁回想起当初在这本书读到的感受,但心中始终被挫败感困扰,索性他运着气御着寒去到寒湖。使个潜息术,他一头扎进了湖里。
寒湖下不过十几米就已热如烈火,冒着汗珠麦冬屏息凝神的打起坐来,一是清心去烦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