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冉冉丢失的饼子,不是,是心疼冉冉。
大概是被冉冉生气又可惜的小表情感染了,大家跟着心痛起来。
几块饼子呢,虽然不太好吃,虽然很便宜,虽然卖相不好,虽然并不想吃,可这是冉冉的饼子呀。
这一刻,直播间观众的情绪和冉冉同步了。
想到丢失的饼子,冉冉又想到了偷蛋叔,哒哒哒跑到隔壁棚子看宋书白。
宋书白一会心惊,一会肉跳,心率就没齐全过。
一想到大外甥被人抓住,就心慌得不行。
如今他被关在棚子绑着,什么也做不了,周围一片荒凉,没人和他说话。
慌着慌着这几天发生的事反复在脑子里回映。
不对,太不对了。
平常都不咋和他说话的大外甥,那天怎么突然叮嘱他要把脸摸脏衣服搞破。
大外甥前不久好像问过他山下是什么情况。
有没有说过官兵迟早会上山来搜呢?
江知乐记不清了。好像有,好像没。
一切隐隐感觉是——外甥为了让舅舅活命,舍身为舅,故意把生机让给他。
宋书白哭了。眼泪鼻涕一把,实在控制不住。
哭着哭着,泪眼朦胧间,眼前隐隐绰绰多了一个小身影。
冉冉看到偷蛋叔冲她哭,以为他为自己所做的事羞愧哭了,理解点点头。
冉冉摸摸偷蛋叔的脑袋,“哭吧哭吧,像个——”
冉冉刚要说大人,想到将要读书穷的爹,想到这个偷蛋叔,摇摇头,改口道:“像个小孩子一样。”
哭声骤停,宋书白哽住了,脸上一块黑一块白。
这个坏小孩,为什么每次都在他最狼狈的时候出现!
可是头上的小手摸他的脑袋,一下一下的,坏小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看他,好像很温暖的样子。
宋书白破罐子破摔了,也不在意自己形象,声音还有些哽咽,“冉,冉冉,那些兵有绑什么人吗?”
宋书白不敢听事实,又忍不住听事实,心底七上八下,恨不得立刻听到,又恨不得时间延长点。
冉冉是个实事求是的小孩子,她想了想重新确认一遍,才点点头,“有的。”
宋书白心若死灰,挣扎着一线生机,吐字艰难,“男、男的女的?”
冉冉:“和蛋叔一样的。”
鉴于偷蛋叔羞愧得哭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冉冉把偷蛋叔改为了蛋叔。
宋书白全身力气仿佛散了,瘫坐在地上突然想到什么,嘴唇哆嗦,眼中的亮光越来越盛。
“和我一样?那小子男生女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