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入了军营,元书祎只找到三次洗澡的机会,这对曾经日日洗澡都要用花瓣的元书祎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凤凰山那边有温泉,为何不去那里?”
元书祎直接走进河里:“懒得翻山。”
冬日的河流冰冷刺骨,元书祎咬着牙才能止住一阵阵的冷颤。
秦砚辞就背靠枯树,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明日你去哪里?打算怎么过年?”
反正皇城是回不去了,元书祎也不想回去,她想了想,道:“去修罗阁整理情报。”
修罗阁是元士清一手建立的死士组织,元书祎小时候遭过刺杀,这可吓坏了元士清,他常年在南疆驻守,保护边关百姓,却不能及时保护自己的家人。
他改编了军中的训练用于训练死士,专门用来保护元家人。后来南疆的军务太过繁忙,元士清便将修罗阁交给了元书祎。
元书祎闲着无聊,就将修罗阁发展成了蜀国最大的碟报网,当然还有一些不能说的经营。
“那就是没事。”秦砚辞道:“正好跟我查一些事情。”
“……”元书祎往身上撩着水:“你不回家过年吗?”
“不回了,无聊。”
元书祎轻笑一声:“无聊?难道不是因为要陪我?”
秦砚辞耳尖一红,冷声道:“少自作多情。”
元书祎挑了挑眉,从前过年秦砚辞都会回皇城,元书祎不喜欢热闹,大过年的也缩在屋子里看书,秦砚辞就会拎着两壶酒翻墙过来,邀她一起喝酒。
泠泠月光洒在凤凰河里,元书祎在这波光粼粼中垂下了眸子,那样的时光,或许以后都不会有了。
“查什么事?”
“从去年开始,西凉陆陆续续的丢失人口,都是一些十一、十二岁的小姑娘,我追查了两年,终于找到了些线索。”
元书祎从河里走出来,哆哆嗦嗦的用干布擦身体:“什么线索?”
“人伢子的大本营——在柳州城。”
元书祎穿衣裳的手一顿:“柳州城?”
“是啊。”秦砚辞感叹道:“天子脚下。”
“柳州城啊,”褚南星咬着糖葫芦:“过年比皇城还热闹呢!”
柳州城紧靠皇城,与白城并为中州三城,蜀国的腹地,最繁华富饶的都城。
元书祎叹了口气:“你真的不回家过年吗?褚宰执会生气吧?”
“我就是怕他生气才不敢回家的。”褚南星鼓着脸,圆滚滚的眸子里盛了亮晶晶的泪水:“你们两个不会抛弃我的吧?”
秦砚辞冷酷道:“会。”
褚南星:“嘤嘤嘤。”
元书祎叹了口气:“今日天色已晚,我们先找家客栈落脚,等明日我们办完事再陪你出来逛。”
“好啊!”褚南星开心的挽起元书祎的胳膊:“别把我当废物嘛,我也可以帮忙的啊。”
秦砚辞看向街上通明的灯笼,声音淡漠:“没办法,废物才是你的归宿。”
“喂!”
褚南星隔着元书祎就要挠秦砚辞!
“阿柯?”
三人神色一紧,回身望去。
梁远走进才看到秦砚辞和褚南星,立刻弯腰行礼:“秦帅,褚医师。”
元书祎:“梁大哥怎么会在这里?”
梁远笑了笑:“我家在柳州城啊。”他说着,又指了指身边的女子:“这位是宋樱雪,是我的……邻家妹妹。”
三人这才注意到梁远身旁的女子,那女子披着白色兔毛斗篷,手捧小暖炉,看着柔柔弱弱的,虽然双眼处覆着白绫,但仍然能看出这是个美貌的女子。
宋樱雪对着三人柔柔福身一拜:“见过秦帅、褚医师、阿柯公子。”
虽然宋姑娘看不到,但是三人还是回了礼。
梁远试探道:“三位结伴到此是来游玩的吗?”
“额,是这样,我去南疆做军医,我爹还没同意呢,我不敢回家过年了,就让秦帅陪我来柳州城玩儿几天。”褚南星说得半真半假:“阿柯是刚刚遇到的,我们就邀请他结伴同游。”
褚家与秦家都是朝廷命官,褚南星与秦砚辞相识不奇怪,但若是与镇南营的新兵相识就有些值得玩味了,褚南星得将元书祎抛出去,避免被人疑心。
梁远不疑有他,热情道:“柳州城这几天最是热闹好玩,几位想去哪里都可以问我。”
秦砚辞心中又添了几分不耐,为什么从一开始的两个人查案变成了一堆人游玩?
他刚要拒绝,只听褚南星道:“附近有没有茶楼啊,我好渴。”
梁远带着几人去了翠竹轩,名字听着雅致,但是客人却是来者不拒,上到达官贵人,下到贫民,就是来个乞儿讨口水喝都可以,所以这里的生意十分兴隆。
几人刚要进去,一个小姑娘捧着紫色小花阻了几人的去路:“哥哥,给您心爱的姑娘买束花吧。”
小姑娘穿着破破烂烂的布衣,捧着花的手还有冻疮,看向元书祎的眼睛带着几分祈求。
可这实在不是什么名贵的花,大概是花匠拿着野花培养的。
梁远红着脸拿钱袋:“小妹妹不要胡说,这位姐姐只是……只是朋友,不过这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