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大军退走,大宋东京又恢复了歌舞升平。乘着冬雪漫天,皇帝赵佶大宴群臣,封丰诸将快活热闹了两天才散。
宫里的庆祝虽然停了,可宫外的应酬还在继续。
刚刚入夜,汴梁城的两大销金窟更是灯火辉煌。
其中的樊楼虽然地位最高,可却已经没有那么多达官显贵爱去了。
为何?
因为朝廷是明令禁止官员和有功名在身的士子出入勾栏瓦舍的。这规定在平日里虽然形同虚设,可自从真龙天子做了她李师师的入幕之宾后,很多人也就不敢那么放肆了。毕竟大家心照不宣和不小心当场碰见,那可是完全不同的结局。
要知道大才子周邦彦,曾经躲在李师师床底下抖了一晚上的故事,可让京城百姓嘲笑了好几年。
此时“念仙楼”最宽敞的大堂之内,一群文人士子、达官显贵正在给主位上一个年约十五六岁,模样温文尔雅的年轻人连连敬酒道贺。
就在前天的宫宴上,皇帝赵佶当着众臣的面,已经封他的第九子赵构为康王。
在所有人的心中,这位康王殿下,是个胸有大志的文武全才。尚在襁褓之中,便封公候,刚过周岁,又封广平郡王。此时虽然年少,也非正宫皇后所出。可也算是受尽皇帝恩宠,更受朝堂之中许多新锐臣子的爱戴。
一群人热络一阵,忽觉得乏味。
赵构身旁的蔡京之孙蔡同笑着开口道:“酒至正颔岂能没有歌舞?不知今夜可否请名动天下的聂姑娘,为咱们献舞一曲啊。”
一旁的年轻士子闻言都是齐声叫好,不禁都看向一直在旁伺候的“念仙楼”掌柜,乐观!
蔡同道:“乐当家,今日可是宴请康王殿下,您得帮忙劝劝聂姑娘啊。不然我这面子可丢在您这了。”
化名乐观的乐和连忙躬身笑道:“蔡学士乃小人的恩主,小人哪里能当得起您这般客气。”
又对着康王赵构拜了一拜,恭敬的道:“今日能得殿下亲来,小人荣幸之至。”
说完对堂上众人微微行礼,躬身而退。
赵构平日很少来勾栏瓦舍,虽然听过“念仙楼”花魁之名,却也没见过。
不禁说道:“听闻这位聂姑娘,如今在京城的风头一时无两,本王倒是一直未曾一见。”
蔡同闻言,脸上一副倾慕的神情,认真的道:“殿下不知,这聂姑娘讳名红苕。曾是冠绝江南秦淮的花魁,只因战乱而来了京城谋生。您平日在王府用功苦读,却是错过了……”
旁边的一个年轻士子也是赞道:“年初小可有幸见识过,聂姑娘那身姿神态直如九天仙女下凡尘……”
话没说完,所有人的眼光却都往旁边看去。
只见一个红衣女子缓缓掀开珠帘,众人只觉满堂生香。她虽然轻纱遮面,可那双明亮的眼眸,既像带着无尽的风情,又像是冬夜里的冰霜……
一双修长的腿,带动着婀娜的身姿,一步一步如同突然绽开的红莲,让康王赵构心跳加速,既动不了身子,又移不开眼。
“奴家聂红苕,见过康王殿下!”
声若银铃,却像是有些乏力,刚刚说完,忍不住娇喘两声,更让那高耸的胸脯微微起伏。
平日很少出门的赵构只觉得全身燥热非常,连忙深深吸了口气。关怀道:“姑娘可是身子有些抱恙?”
聂红苕眼睛微微一眨,微微欠身道:“奴家谢过殿下关心,却是惹了些风寒。”
赵构被她那春情连连的眼神看得心头直颤,连忙道:“姑娘既然身体不适,与乐掌柜言语一声便可,又何必亲来。”
一旁的蔡同等人也跟着满怀关切。
聂红苕感激的望了一眼赵构,柔声道:“奴家常听人言官家九子乃越王转世,更是一个胸怀天下的少年英杰。奴家虽然出身低微,却也想乘此机缘,一睹殿下风采。”
旁边的蔡同闻言忍不住大笑一声,对着赵构道:“殿下还是您贤名远播,方得佳人青睐呀。以前许多多王公相请,红苕姑娘都是不愿一见的。”
早就被聂红苕弄得神魂颠倒的赵构,只觉一股成就感充斥全身。强行顾全住王爷仪态,柔声道:“小娘子身子抱恙,今夜可自去歇息,莫要伤了身子。”
一旁的蔡同的人,虽然很想看她舞姿,但是更不会为此失了风度,皆是柔声相劝。
聂红苕柔情似水的对赵构等人微微欠身,说道:“奴家今日不便献舞,可若要就此离去,心中亦是不愿,不如替殿下抚琴一曲,以示心意!”
说完微微行礼,便往一旁古琴之处而去。
赵构见堂中的蔡同等人皆是一脸艳羡的看向自己,又闻着空中阵阵清香,只觉心头大畅。
……
隔着珠帘的偏厅内,“念仙楼”两个年轻的掌柜见着这其乐融融的场景,不由得会心一笑。
“为何让聂姑娘装病?”
乐和微微摇头道:“她自己说今夜不想动,我也没办法。怎么也是一个王爷,又不能随口打发了。”
石秀轻声一笑,忽然看着赵构道:“这康王名声倒也不差,在官家这些皇子中倒也算鹤立鸡群了。”
乐和眉头轻轻一挑,小声道:“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