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下了山,离沂水县城也就几里路程。
现在梁山的酒肆茶馆早就四处开花,莫说一州之隔的沂水了。而李云出事的消息,就是其中一家酒楼的兄弟传回来的。
那掌柜的忽然见到柴进和这么多山寨头领,惊得眼神迷乱。忙把众人引入后院,一顿行礼。
“虚礼就省了。”柴进笑着道:“安排些住所,可能得再呆两天。”
那掌柜的闻言,立马招呼人去安排,自己留下拱手问道:“还有什么需要小的效劳的?”
“你先说说那李云的事吧。”
掌柜的躬着身子,小声的回道:“前些日子,李云都头不知道何事得罪了沂水县一个姓曹的大户,他指认朱富头领与李云乃师徒关系,更是污蔑二人一直联系不断。所以被县令给拿了……”
柴进闻言一惊,原本轨迹中,李逵出事就是因为一个姓曹的大户,莫非就是此人?
只听那掌柜接着道:“其实这事沂水县内很多人都知道,只是大家既不想得罪李云,更不敢得罪咱们山寨,所以也都心照不宣。具体他们二人有何仇怨,非把这事说穿来治这李都头的罪,小的也并不清楚。”
柴进摆手示意无妨,这个社会,富户和官吏之间,谁还没有一点私交旧怨的。
大家吃饱喝足,先让马灵和酆美几个去县衙打探一番,再做计较。
柴进就在附近街道边等消息,边转悠转悠。发现沂水县里,一片和睦升平。虽然地处山东腹地,周边也无大州大城,人口不多。可周围百姓看模样,还算生活得不错。
难道这还碰到一个好官了?
问旁边一直小心伺候的掌柜道:“这沂水县令风评如何?”
听此一问,那掌柜由衷的赞叹道:“这沂水县姓张名文德,素来清贤,百姓风评极好。只是胆子稍微小一点。”
被他这么一说,柴进忽然想起原书中,这李逵被那曹太公捉了,报道县里。这知县是胆小的害怕惹来兵灾,开始只想要李云偷偷的将人押解去州府……
见柴进没说话,李助大概猜到他爱才的心思了。笑道:“胆子小点没事,咱们山寨有的是胆子大的。只要有本事的清官便好。”
柴进闻言哈哈一笑。对那掌柜的道:“有没有办法让我见他一面?”
“咱们直接去那县衙,几个差役当也翻不起浪来。”旁边的糜貹直言道。
柴进摇头笑笑,见那掌柜说有办法,便让他去办。
待到天黑,县衙一个书吏笑眯眯的跑来,直言张相公同意了,酒楼掌柜颇懂规矩的偷偷递了包银钱,发现份量很重,眉开眼笑的说了一阵,便领着柴进、李助往县衙中去。
而县衙外面,一众头领藏在暗处,以防不测。
沂水县衙后堂,地方倒是宽敞,可门窗破旧,院子里还养着些鸡鸭……
柴进与李助相视一笑,皆是心头满意。
都是县令,你这沂水县令可比那时文斌做得憋屈多了。
坐不多时,一个四十多岁,面容清瘦,颇有老态的官员便走了过来。边走还在那挽裤腿,不晓得在后面折腾什么东西。
这张县令见柴进和李助一个丰神俊逸,一个仙风道骨,不敢轻视。忙客气的问:“听闻官人是从济州府来,不知来沂水做甚营生?”
柴进见自己二人坐了半晌,那书吏也走了,院中连个上茶的丫鬟也没有。只有三个男人枯坐在这堂中,不禁微笑道:“未想你沂水县令倒是个难得得清官啊。”
这话如果对于百姓之于官员来说,是极为失礼的。可柴进却是由衷一言,并没注意这么多。
那张县令有些不满,可人家毕竟是夸自己,稍微忍着怒火道:“二位到底所为何来?”
见他模样,柴进方知自己说话没注意,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微微拱手以示歉意。
对旁边点点头,这吓唬人的事,还得您李大道长来。
李助笑笑起身,盯着县令直接道:“不瞒你,我们是为那青眼虎李云而来。”
张文德神色一惊。“你们是何人?”
李助眉头一挑,淡淡的打趣道:“你沂水县城门口不是贴了很多告示么,只是画得不好,要不老道与我家寨主,坐在堂中,张县令请画师画个清楚的?”
城门口告示?
眼神悠悠的看看道人李助,又茫然的看向一旁正在四处打量的这俊秀官人。
哪里还能猜不出来。
只觉得全身一软,差点从凳子上滑下去。
颤抖着嗓子道:“可莫要乱来,这可是县衙……”
看他还在不停的给自己鼓励,李助心道:胆子也太小了点,将来大官人若要委以重任,还得把胆色磨磨才好。
“在你这县衙又能如何,我山寨来你沂水县就同回家一般。”李助狠狠的道:“这李云你放是不放?”
说完一声脆响,宝剑已抵在他咽喉。
柴进也没想到他会这样,可这李助从来不会无的放矢,便没开口。
那县令额头冒汗,全身颤抖着道:“本官乃一县父母官,岂可受强人胁迫。你们兵马强盛,我奈何不了,可要想以我性命要挟,本官也……”
李助闻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