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东平府方向有人马过来!”
在寿张县城里躲了一夜的呼延灼,心头大喜,忙问:“有多少人马?”
“看旗帜,当不下两千!”士卒报道。
两千?怎么才这么点人!
呼延灼和副将董平不禁摇头道:“真如大官人所言,想把陈文昭这只缩头乌龟弄出来可真够难的。”
原来当日吴用献计时,柴进就笑着说这陈文昭虽然算是一个清官,可却只有守成之能,心性胆色极小,怕是很难引他出来。
可吴用直言,那陈翥是一贪财之人,肯定会利用这机会,把这些财物据为己有。
见他如此笃定,柴进也无所谓,反正出不出来对咱们都没损失。
可当呼延灼领着五千骑兵,兜了东平府转了一个大圈才偷偷潜入城里,却只有两千人马上勾,心中不禁有些郁闷无奈起来。
白毛虎马勥却是个只要有仗打就开心的,见这二位兄弟神色,忙笑着道:“蚊子小也是肉,莫要这样。”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般想了。呼延灼讪笑一声,便准备招呼下令,待人马过来,便开北门,把这两千人围了。
可没过多久,只见一骑探马又飞奔回来,禀报道:“后头还有一支人马,落着三里地缓缓跟着,不下三千人!”
董平大喜,忙让他再探。
呼延灼点头赞道:“这陈翥不愧是军中宿将,却有几分本事,也正防着咱们呢。”
“是啊,都不是些好对付的。”董平也点头道。
……
跟在后头的陈翥,满心欢喜的想着该怎么瞒住陈文昭,尽量的让自己多捞一点,却见前头探马急急跑来,“报将军,前锋正与梁山贼人激战,请您速救!”
“梁山有埋伏?”陈翥大惊道。
“并无埋伏,就是原有的一营兵马,却甚是了得。一千多人正与咱们斗得难分难解!”
陈翥心头震怒,那梁山就两千人马在彼,还要护着百姓财物,撑死了能有一千五百人上阵,居然还有脸求援。大骂道:“都是些废物!”
可心里也更加坚定并无埋伏了,忙下令大军极速前进。
行不多时,见寿张县大门紧闭,前头不远处自己的人马正被梁山之人,打得节节败退,心头又怒又惊。
“杀贼寇!”陈翥右手举起大刀,领军冲了过去。
可刚没去多时,只听身后传来一阵的轰鸣声,声响越来越大。还没等陈翥回头,手下士卒已经发出震天的惊呼:“快逃命啊!”
陈翥茫然回头,只见一眼过去,黑压压的一片全是骑兵,心胆皆裂。知道事不可为,忙一拉缰绳,也不顾身后早就四散而逃的士兵,自己直往东跑。
本在那苦战的邓飞一营,在骑兵出现的那一刻,已经没有了任何压力。忽然看到陈翥要跑,一拉马缰,要拦住他去路。
而董平也见这厮要逃,直喊道:“我去擒他。”说完狠甩马鞭追着那陈翥而去。
陈翥见这红眼汉子,来的太猛,忙举刀来斗,一个誓要建功,一个急着逃跑,都是毫不留力,直在马上交错斗了几十回合。
可此时董平已到,虽然不想抢功,可又怕他逃了,不禁大喝一声,“陈翥下马!”
银枪直刺后背,陈翥早闻后面来人,忙回身去挡,堪堪接住这一枪,可邓飞朴刀已经从天而降,生生剁在脖子上,一颗头颅尚惊恐的睁着双眼,却已经掉落在了地上……
董平暗道一声可惜!却也不好多说,忙道:“恭喜兄弟立下头功!”
邓飞大笑道:“多谢董将军帮忙!”
跳下去,抓起那陈翥人头绑在马上。
……
等大军和百姓都安全回山后,吴用一脸懊恼的对柴进道:“不想真如哥哥所言,这陈文昭居然真这般胆小。”
柴进笑着安慰道:“已经很好了,此战那陈翥授首,东平府更折了五千人马,想必也帮不上他高俅什么忙了。”
心中不禁有些佩服这吴用,不愧是专门琢磨人的,算准那陈翥会为财帛动心,提前多日便开始引诱,好让其放下戒心,领军过来。
“小可本还期盼着能多领一些人出来……”
见吴用还在叹气,李助大笑道:“学究莫要这般,如今那东平府虽还有一万多人马,却已无良将统领。以那陈文昭胆小的性子,肯定不敢再出来了。”
朱武也道:“正是如此,这陈文昭说不定正在担心高俅找自己麻烦呢。”
正如朱武所料,在东平府里焦急等待的陈文昭,待得了陈翥兵败的消息后,已经跌坐在椅子上,半天说不出话来。心里骂了这陈翥一万三千遍,仍然觉得不解气。
可现在人都死了,责任还得自己这个知府来扛。唤来陈翥副将,交待了几句便自己回了书房。
心中直喊:老爷在别处州府自在快活,你个蔡京老儿,偏偏举荐我来这东平府干嘛,真真是害人不浅啊!
自己一个人磨好墨,思考了片刻,便干干脆脆的将过程写下,命人送往高俅处。
陈文昭算不得能臣,但是也有自己的原则,并未在上面推卸责任。虽然嘴上骂归骂,心里恨归恨,可该自己承担的,倒是没有一点推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