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从城中守军的变动看出一些端倪的,萧斡里剌应当不会故意说这些假话,只不过……”
张仲熊见他住了嘴,连忙追问:“叔父,只不过什么?”
“正如你自己所说,耶律宗云虽然是个契丹纨绔子弟,但却也是个公认的猛将,他所统帅的兵马,更是耶律大石的精锐亲军,现在离去,对朔州防务来说影响极大。可如今萧斡里剌让他回了云中,我不相信仅仅是因为他们杀害了李忠将军等人……”
张叔夜赞赏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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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祥所言极是。”张叔夜招呼三人道:“不管怎么说,大家忙碌了一天一夜,今儿好好歇息,明日且去会会他萧斡里剌,看看耶律大石到底玩的是什么花样。”
花荣、张克戬三人连忙点头应是。
张叔夜一个人回了房间,坐在榻上却难以入眠。正如张克戬所说,一直强硬的耶律大石,绝对不会为了斩杀一伙偷袭他契丹大营的人而调离领军之将,而且还是在大周兵马压境之时。
除非……他辽国发生了什么大事,大到连朔州安危都可以暂且放到一边,以至于必须让耶律宗云领军赶回!
想着想着,沉思的张叔夜忽然像是明白什么似的心头狂喜,让他忽略了往日沉稳,急切的要将此事告诉自己的兄弟。
“什么?您说契丹人为何转变如此之大的原由,乃是因为燕云出了变故,逼得耶律大石不得不将耶律宗云调回去!”
张克戬等他说完,惊喜的问道:“不知兄长有几分把握?”
“最少七成!”
张叔夜乃是天下少有的文武全才,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如果不出意外,应当是大周皇帝真的如他当日和我所说的,已经将完颜杲赶进了燕云。”张叔夜难掩激动的道:“因为只有这样,耶律大石才不敢再与咱们熬下去,如果不出意外,离去的耶律宗云根本没去云中,而是被紧急调往了蔚州耶律余睹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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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之言有理。”张克戬沉思一会,点头道:“原本耶律余睹和那金兀术在蔚州正斗得旗鼓相当,谁也一时半会拿不下谁,可要是突然增添了完颜杲手底下的这支常胜军,对契丹来说却是一个天大的威胁,所以他不得不给耶律余睹调派人马,免得再一次受那大厦倾覆之危!”
“正是如此。”张叔夜回道:“不管是金人还是契丹人,他们虽然对我中原虎视眈眈,可说到底,这对虎狼才是生死之敌。何况现在河东兵马总管杜壆兵临城下,为的不过是想让耶律大石低头而已,这可比被女真人打得亡国为奴要强上百倍,所以萧斡里剌来了,他们急着想让大周退军,然后全力以赴的对付女真人……”
“哼,真是些贱骨头!”
也在此地受气许久的张克戬不禁鄙夷道:“那大周皇帝能派咱们来,其实已经算是放低姿态了,不想他们还得寸进尺,既想要这样,又想要那样,真是活该。”
张叔夜轻笑一声,拍拍他的肩膀道:“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如此大的火气?”
张克戬闻言也是哈哈一笑。
“既然情形已经明了,兄长接下来准备怎么办?明天晚上,那萧斡里剌可就要请您过去了,咱们是就此谈妥,了却一桩大事,还是……”
张叔夜闻言,眼神冷冷的看了眼旁边的一盏灯火。
“岂能他们想谈就谈,不愿谈就把咱们谅在此地的道理?”张叔夜缓缓说道:“琼妖纳延统领的朔州军,本就是耶律余睹手下最强悍的兵马之一,萧斡里剌急着让大周兵马退回,说不定耶律大石已经做好了抽调朔州军前去相助的准备,我又岂能这么轻易的便能让他如意!”
“好。”张克戬闻言喜道:“兄长准备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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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
张叔夜道:“河东虽然粮草供应极为吃力,但是并非到了灾年易子而食的地步,我相信一时半会还熬不夸河东。他耶律大石不是现在知道着急了吗,我就让他急个够!”
……
一天以后,朔州大将军府内,张叔夜兄弟俩第一次这么仔细的品尝着契丹美酒,时不时的还小声品评着堂中歌女曼妙的舞姿,若是不熟悉的二人看来,肯定以为是两个年老的文士正在抓紧时间享受这烟花酒肆的人间欢乐。
主位上的萧斡里剌神情自若,可眼神里却也满含疑惑,不仅是他,就连并不知情的花荣与张仲熊,都搞不明白这兄弟俩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以前天天想耶律大石快点派人来谈,可现在能做主的来了,你们哥俩好像又变了一个人似的,连主动开口询问的意思都没有。
二人虽然奇怪,可出于对张叔夜与张克戬的信任,他们也只顾喝酒吃肉,不去主动生事。
可是你们不急,主位上的萧斡里剌,还有对面的琼妖纳延等一众文武却有着忍不住了。
在对视了一下眼神过后,萧斡里剌忽然双掌轻拍,霎时间,欢快的鼓乐声戛然而止,堂中的歌曲也扭动着身子缓缓退了下去。
“不知萧枢密为何让他们停了?”张克戬一脸疑惑的问道:“我与兄长正在争论,刚才这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