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堵着一口气,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做完。
这里的天总是下雨,她从来没有看见过太阳。
她就这样带着疑问过着平凡的生活,直到她在街上庙里遇到一个姑娘。她看着姑娘愣住了,姑娘却对她笑,问她一个很莫名的问题。“你觉得幸福吗?”
她想回答“幸福”,可她说不出来。幸福吗?她心里经久不去的不安感越来越重。
姑娘又问她:“你来庙里求什么呢?你仔细看看这庙里供的是谁。”
庙里供的是谁?不应该是……是谁呢?
她抬眼看过去,却在上面看到一个眼熟的面容。
她看着自己的石像吃了一惊,她想回头问点什么,那位姑娘却不见了。殿内香火鼎盛,殿外阴雨绵绵,湿漉漉的台阶上人来人往,她忽然觉得有些恍惚。耳边响起一个姑娘的哭腔,那声音像是被蒙在鼓里,带着虚幻的回音。
“神主,你快点醒过来吧。”
白雾心里仿佛被锤子砸了一下,她拉住一个人问:“这庙里供的是谁?”
那人张着嘴准备回答她,时空忽然静止。人与花树、甚至扶摇直上的香火气都瞬间凝固。
有声音在远远的唤她。
“白雾,你醒一醒。”
地面开始剧烈的晃动,庙宇将倾,高台上那尊七尺神像轰然倒塌,朝着白雾砸过来。她抬手去挡却一把推了个空,睁开眼就看见南舟哭红眼睛握着她的手,参宝也在,邵羽站在远处。
白雾张口像说话,一阵温猩从喉间涌上来,堵的她有一瞬间的窒息。
“神主,神主你别说话,别说话了。”
南舟哭着拿帕子给白雾擦嘴,一阵一阵的血从她的嘴里涌出来。帕子来不及吸干,血就顺着白雾的下巴脖颈流到枕头上。
南舟已经哭的语无伦次。“神主你别说话,我错了我不该叫你,你睡,你再睡会儿。”白雾的血沾满了她的手,她想去帮着白雾闭上眼让她睡觉,但她又怕自己的手太脏,她撑着胳膊整个人都慌得不成样子。嘴里只能一遍一遍叫着:“神主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邵羽在给白雾输灵力,但他输过去的灵力都石沉大海。
白雾勉强抬起胳膊拨开了邵羽的手,她调整了好久的气息,才开口问道:“他呢?”
邵羽:“他说离开三天,三天之内回来。”
话说成这样,白雾已经知道江小桦去干什么了。她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一边抬起手摸摸南舟的头。“别哭,我……没事。”
外面的动静山大,魔兽把整个屋子拍的发颤,已经摇摇欲坠的快要塌了。白雾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魔族人,以及几只高大的魔兽。她是知道的,这种魔兽不知疲累,又大又笨,一口能吞下好些个人。但魔兽在魔域还算是可贵的战斗力,不会轻易派出来。现在一下来了好几只,怕是冲着她来的。
白雾忽然发笑。
想不到她都这个样子了,还有人惦记她。
她还没喘几口气,不堪一击的房子终于在结界里倒塌,只剩下邵羽撑起结界护住的这一片地方。外面的人看到白雾醒着,顿时眼睛一亮。
“神主醒了,真是可喜可贺。”
白雾这一副缠绵病榻的样子,实在是有失威风。她忍住胸口翻涌的血气坐起身靠着床头,稳着手腕结果南舟递来的茶,还没张嘴喝一口,喉间涌出的血就把茶水染红。南舟急忙拿走茶杯给白雾递帕子,她擦了嘴,把手帕攥在手心里。
“参宝,你哑巴了吗?”白雾看着参宝笑着打趣。“嘴上的架我打不赢,你去。”
“手上的功夫也不一定能打赢吧。”
白雾笑了。“几时轮到你跟我说话?”
“今时不同往日了,神主心里没数吗?”
“有数,怎么会没数。最大的数就是想你现在就滚,挡着我吹风了。”
那人也不着急,从怀中拿出一面镜子。
白雾倏然脸色一变。
“魔域的风也不错,现在就请神主去吹一吹。”
他说着,手上的镜子光芒大作,在旁边照出一扇门来。门里是一片黑色的焦土,天空是没有太阳的阴霾,就好像每天都是乌云盖顶。
几只魔兽在房子塌了以后就停下动作,现在又全部低头开始顺着江小桦留下的结界边缘开始刨土。圆形的结界很快就被挖出一个轮廓,白雾他们几个人像是被装进水晶球的小景,连同结界一起,在魔兽的爪子下面晃悠。
事已至此,白雾现在已经没办法保证他们的安全。她不和外面的人多言,只是拉了南舟的手笑着说:“舟舟,来个净身咒吧。”
白雾上一次要净身咒的时候也满身是血,南舟一下子崩溃大哭。
“神主,我不会让他们带走你的,我们一定能等到你弟弟回来。”
南舟说的激愤,满脸都写着大不了为神主而死的决心。但白雾却被南舟嘴里的“弟弟”这个称呼逗的不合时宜笑出声。
“南舟,你要长大一点,以后的日子还长。”她看过参宝,又砖头看着邵羽。“听话,他叫你过来是照顾我的。现在我醒了,我要你照顾好他们两个。”
白雾知道他们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