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镇山道:“四皇子啊,刚才有个小太监来寻,似乎去了皇上的崇政殿。怎的,你找他有事?”
“这不是见了面,还没打一声招呼吗?人家到底是皇子,咱们也不好怠慢了呀。”萧盈盈随意扯了一个理由。
然后就见林镇山“哈哈哈”笑道:“没事,没事,四皇子那个人随意得很,不是个讲究这种虚礼的人。”
萧盈盈一见自己男人这个样,立马懂了,东南军营里,自个男人不仅跟苏炎混熟了,拜了把子,怕是跟四皇子……把子没拜,但也混成了好兄弟。
难怪方才自个男人见了四皇子,居然没第一时间行礼。
说实话,自个男人心也太大了,依着萧盈盈来看,哪怕与皇子平日里混得再熟,最好是该行的礼得行。免得落人口实。
好在,四皇子那孩子瞧着确实还挺不错的,应该不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人。
萧盈盈正埋怨自家男人太大大咧咧,回了京也不讲点规矩时,林灼灼则手指不自觉地绕上了胸前垂落的发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恰好这时,崇德帝跟前的小太监来了,远远的打了一个千,道:“小的给郡主请安,给镇国大将军请安,给苏大人请安,给三姑娘请安。皇上派奴才来迎接各位主子,先去崇政殿叙叙话。”
今儿的庆功宴,主要是为了四皇子、林镇山、苏炎这些干将而设的,开宴席前,崇德帝先找他们说说话,最正常不过。
林镇山、苏炎和萧盈盈,二话不说,连忙跟着引路的小太监,往崇政殿方向行去。
林灼灼当然也乐意前去,皇舅舅待她多好呀,再说了,四皇子也在那,她还有些事要单独与四皇子谈谈呢,自然是要去的。
却不想,一行人刚往前行了没多远,林灼灼突然听到一群小姑娘聚在一处,她们好似在不屑地说着“林真真”,林灼灼不由得脚步一顿。
也不知联想到了什么,大抵是与她的抓奸大计划有关吧,林灼灼思忖两下,立马扯了扯萧盈盈胳膊,悄声道:“娘,我有点事,你们先过去,我等会就到。”
萧盈盈正要询问何事,却见女儿已经甩甩帕子,朝御花园里那群小姑娘奔去了。萧盈盈只得作罢,任由女儿去了,自己与丈夫和苏炎一道先去崇政殿。
一刻钟后,三人抵达崇政殿,经过福公公的通报后,萧盈盈和林镇山打头迈进正殿,苏炎稍稍落后一步。
彼时,四皇子卢剑正“哈哈哈”笑着与父皇说着什么乐事呢,突然殿门口一暗,行进来三个人,卢剑本能地扫了过去,然后目光一愣。
怎的只来了他们三个人,林灼灼那个死丫头呢?
视线稍微放远点,往正殿外头的院子里射去,也没见到林灼灼那个死丫头的身影。
卢剑不禁摸了摸袖子里藏着的红珊瑚簪子,不会是少了这一柄簪子,死丫头的发髻梳不起来,就哭着鼻子不肯走出马车厢了吧?
亦或是少了一根簪子,死丫头嫌弃发髻怎么打理都不好看,最后闹着宫女带她去了招待贵宾的客院,重新寻找几根簪子,好打理头发?
依着死丫头的那个臭美劲,最后一个可能性是最大的。
思及此,卢剑又摸了摸藏在衣袖里的簪子,抿了抿唇。
待萧盈盈、林镇山和苏炎朝父皇行过礼后,卢剑随意寻了个借口,朝父皇告辞,然后出了崇政殿,径直往招待贵宾的客院行去。
“四皇子,林三姑娘并未到这来过啊。”客院门口当值的宫女,听说四皇子前来寻找林灼灼,当即摇头道。
卢剑微微蹙眉,怎的,死丫头没来客院整理发髻?那死丫头去哪里了?
话说林灼灼寻着声音,朝那群聚在一起的姑娘们行去,不过并未真的来到她们身边,而是中途拐了一个弯,藏去了一丛花树后,踮起脚尖,假装在那嗅红梅。
那群姑娘呢,丝毫没留意到林灼灼藏在了树后,一个个还在嘲笑着林真真呢:
“唉,你们听说了吗?我简直要笑死了,就在一刻钟前,林国公府那个林真真,被状元郎苏炎当众打脸了呢!”
“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快说说!”
一个知情人一通大声叙述后,那群姑娘立马炸开了锅:
“天呐,我要是那个林真真,恨不得当场将脸皮刮下来不要啊。脸都被打成那样了,还要它做什么?撕了,疼是疼了些,但好歹能压下那阵难堪啊!”
“笑死了,亏得前阵子我碰见了林真真,你们猜怎么着,人家还拽得很呢,一副即将高嫁苏炎,要越过我的地位去了似的,尤其是她那个娘,当时拽得那个样子……当真笑死我了,苏炎才凯旋几天啊,她们母女就亲自被苏炎打脸了!”
“你这么一说,倒像是现世报啊!”
林灼灼躲在花树后,边偷听,边朝甬道那头望去,只见林真真他们的马车到了,已经下了马车,正朝御花园这边行来。
林灼灼估摸着,林真真应该是听到了这群人的议论,因为林真真面上本就勉强的笑容,刹那间僵了不说,连同面皮上残留不多的一点血色,也一同退了个一干二净,登时面色苍白得像大病一场。
林灼灼见状,忙将自己身子隐藏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