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马上就会找过来的,我现在就替你解开封印。”
见她如此张惶,沈呦呦只能无奈地点点头,伸出手的同时,下意识问了句:
“你是用什么法子解开那封印的?“
闻言,岑嘉宁神情僵了一下,垂眸掩去不太自然的眼神,含糊地道:
“就是我大伯留给我的护身法宝……”
若是岑掌门的手段,倒也合理,沈呦呦也没有多疑,
“那便快些吧……”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逃跑,沈呦呦定了定神,颇有条理地分析道,
“我这几日也有偷偷探看,据我观察,几个方向上,南边来往的人最少,所以,我们一会就往南边出口逃……”
她话音未落,突觉手腕一阵刺痛,令她眉头一下皱起,
“这是在解除那封印吗……”
沈呦呦蹙眉低头,想要察看情况,却恰好与岑嘉宁颇为愧疚的眼神对上。
与此同时,一种难言的酥麻感,也从手腕一路蔓延而上,令她眼前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
至此,沈呦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感情岑嘉宁来着一趟,根本就不是为了还和她一起逃跑,而是专程来卖队友的。
傻白甜竟是她自己。
一片模糊中,沈呦呦看见岑嘉宁红着眼圈,像是不忍直视一般,偏过了头。
而沈呦呦手撑着桌面,勉强才能立住身子,而不至于跌倒。
一时间,她心头涌上多般情绪——无措,担忧,后悔……竟还有些说不出的难过。
为她的背叛难过,也为自己付出的信任难过。
她一直以为岑嘉宁虽然说话毒了点、做事没脑子了些,却心是不坏的。
可眼前事实却告诉她,她是错的。
在一片昏沉中,沈呦呦咬着牙,强撑着问出了最俗气的问题:“为什么?”
她以为,至少她们也算是并肩作战过的队友的……
人就是这样奇怪的存在吧,即便是被伤害了,也还是想要知道原因。
她听见岑嘉宁低低的啜泣声:
“对不起……可我实在是不想留在这地方……她们说,我们两个只有一个人能走……”
“但你放心,她们答应过我,你不会死的……”
”反正,你不是也觉得那些女修声色犬马的日子很不错吗,留在这里对你也没什么不好……”
沈呦呦听着她哽咽的辩解,心中却只觉得讽刺。
“所以,你选择帮着她们,出卖了我……”
她声音发颤,“可在同样的情况下,我却从没有想过抛下你,自己离开……”
忍着脑中昏沉的痛意,沈呦呦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
“岑嘉宁……我看不起你。”
许是那药力上涌,她的思绪也愈发模糊,眼前早是昏黑一片,可却仍强撑着道,
“你应该让她们杀了我,不然,若我还有活下去的机会,我就定然会回来,找你讨回这公道……”
闻言,岑嘉宁哽咽声一顿,旋即幽幽地道:
“回来……你以为你还能离开这地方吗?”
似是想到什么,她语调略有些扭曲,
“我本来不想这样的……可你不该招惹他。”
彻底昏过去的最后一刻,沈呦呦听见她带着些疯狂的低哑声音:
“沈呦呦,没有人能抢我的东西,你当然也不可以……”
……
不知过去多久。
在剧烈的头痛下,沈呦呦悠悠转醒。
初睁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数层繁冗艳丽的幔帐。
她揉着阵痛的太阳穴,手撑着柔软床榻坐起来,突然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她低头一看,霎时吓了一跳。
也难怪她会觉得冷,她如今身上所穿的,都不能说是衣裳,只能说是几块布料。
上襟极短,窄窄地勾勒出玲珑线条,稍微一动,便露出一大截雪白的腰来。
而那罩在外面的薄纱,压根遮不住任何东西,反倒多添了几分若隐若现的诱惑感。
而更糟糕的是,她感觉一种难言的酥麻感在体内乱窜,所蔓延之处,便带起一阵炙热,她身体温度烫得惊人,面上更已是酡红一片……
即便是不曾经历过,她也瞬时猜到,她定是被用了什么药。
被穿上这样的衣衫,用了这样的药,又在这样华丽陌生的房间里。
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一点也不敢想。
她此时体内灵力仍是被封的状态,且身体发软,根本使不上劲,想要拿起东西反抗,恐怕并不容易。
沈呦呦强撑着下榻,赤着脚在踏在地上,草草环视了一圈屋内,却找不到任何藏身之处。
而屋里的门和窗皆被下了禁制,根本无处可逃。
若是话本小说中的女主,遭遇这样的事情,定然是会有男主或者什么高人突然出现,在紧要关头救下女主。
可她不是女主,所以不会有人来救她。
所以,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都只能自己面对。
沈呦呦咬着牙,环视一圈后,踉跄着走至屋内花瓶中,将之啪地打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