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斯然看着她:“赵唯一。”
“有!”她像模仿警察的小朋友,冲他敬礼。
“你这样……”
“什么?”
阮斯然摇了摇头,妥协下来:“……你想聊什么。”
“聊你怎么样?”
阮斯然:“……”
赵唯一自顾自地做着采访:
“以后还会常住吗?”首先问到的是最关心的,能不能高频遇见。
阮斯然看着她眼里的期待,默了下:“不一定。”
赵唯一和他打着商量,循循善诱道:“你住回来呗?小区离学校也不远,你还可以顺便守护一个贴心懂事的小邻居,多好啊。”
“说不定,还可以一起出门,一起回来。”
阮斯然:“……”
这醉翁之意不在酒,掩饰都不掩饰了。
看他没说话,赵唯一继续打探着:“你什么住进来的?这是自己的房子吗?”
“不是我的。我大二搬过来的。”
那段时间,他实在太忙太累了,经常凌晨深夜回宿舍,对室友来说也是一种打扰。
刚好陆家一个小叔那时过来,把房子借给自己了。
据说,他最开始买的时候,是为了青市接过来的小姑娘。
最后小姑娘去中传读书了,所以房子也闲置下来了。
“好巧,我也不是。”赵唯一找话题和他闲聊。
那冷冽的声音缓缓流出,五官在灯光下锋利些许,“谁的?”
“张寒今。”赵
唯一准备给他介绍一下,“你认识张寒今吗?我给你说他这个人其实真的很不错。”
阮斯然看了眼时间,“没什么要说的话,我就先走了。”
赵唯一:“?”
她这还没开始聊呢?就结束了?
还准备绕一下,问问感情,暧昧女生之类的呢。
说着就要走,赵唯一立马半躺在沙发上,咿咿呀呀地哼唧,“我腿疼。”
说着疼,但眼里却是狡黠的光,在偷看他的神情。
阮斯然站着,垂着眼睑,看着她。
她笑得狡黠,唇角勾到某个弧度,左边唇角会有很浅的梨涡。
懒洋洋的声音说:“你真要走,我也不拦你。”
“但是……你作为肇事者,应不应该负下责任?”
阮斯然疑惑地“嗯”了一声,声音从胸腔发出,薄冰碎雪的声线透着撩人的磁。
“不然以身相许?”
阮斯然:“……”
“开玩笑啦”赵唯一也不觉得尴尬,拿出手机在他面前晃晃:“加个微信怎么样?万一我这腿出什么毛病,也能及时联系负责人,对吧?”
阮斯然还是拿出手机来,加了微信。
“可以了?”望着她,似乎看她还有什么要求。
赵唯一脑袋枕着沙发背,笑眯眯地对他挥手:“晚安哦。”
走到门口的时候,阮斯然停下脚步,身子侧转几度。
赵唯一只能看到他三分之一的侧脸,鼻梁尤其优越。
他说:“今天你说得这些,张寒今知道吗?”
“他为什么要知道?”赵唯一不答反问。
她不明白,她想谈恋爱,和张寒今什么关系?
就算他是自己弟弟,和自己关系好,但这种事,也轮不到得到他的同意。
况且,她爹尊重了,张寒今?算什么?
突然,赵唯一想到了什么。
她坐直身子,盯着不远处挺拔的身影,话里藏了笑意,拉长腔故意试探道:“哦~”
“张寒今啊?你是不是想知道,他和我究竟是关系?”
阮斯然:“……早点休息。”
说完就关门。
看到他这个举动,赵唯一觉得他有点可爱,窝在沙发笑了好一会。
而阮斯然在关门后,保持一个姿势良久。
·
阮斯然走后,赵唯一看了会书就睡觉了。
三月的海城其实并不冷,但梦里的赵唯一有点燥热。
胸口闷的难受,一直翻来覆去。
她做了一个梦。
梦见回到十五岁的时候,那时候妈妈还在,她舞蹈班下课回家,去找妈妈商量汇演的事情。
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
场景一变,她站在一片火海前,而火海深处是妈妈。
她痛苦地向自己挥手,让自己快走。
赵唯一想在梦里救下妈妈,义无反顾地冲了进去。
然后——
梦醒了。
她感觉到身体的冰凉,血液都有些缓慢,而心口有一种劫后重生的错拍,心慌的就像从高楼往下跳的感觉。
赵唯一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
最近睡眠很差,她经常睡睡醒醒,尤其半夜,一醒就清醒异常,很难再睡了。
往常她可能会去画室画画,但今天她有点想喝酒。
从酒橱里拿出一瓶酒,倒了一杯,慢悠悠地去阳台吹风。
今夜没有月亮,但是繁星点点。
凌晨三点,四周寂静一片,就连高楼的灯光几乎全灭,偶有几盏长亮。
最多的亮点,怕是街道的路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