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梁上,一条不知道是几尺的白绫垂了下来,萧丛薇又从一旁搬来了櫈子,拍拍手自语:“这下应该绑的够结实了!”,脸上还有一丝蜜汁自信的微笑,看样子,这次上吊是势在必得了!
为什么说是这次?没错,因为她前前后后已经吊过很多次了,不说十次,也有个六七,每次都期望自己真的能吊死。
现在的萧丛薇并不是真正的萧丛薇,她叫陆丛薇,内里可是实打实的现代人一个,只因为自己在过二十五岁生日那天许了一个愿望,而这个愿望可能是大多数女孩都曾经许过或者会许的愿望:
让我成为一个白富美吧!阿门!阿弥陀佛!真主保佑!
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听到她这个愿望,就显了灵,再一睁眼,楞了,面前挤了四五张陌生的脸,一声“我去!”从床上跳起来。
“薇儿,你醒了,真是吓坏爹爹了!”一个蓄着胡子,身穿棕褐色长服的中年男子抬手摸了摸眼角丁点儿泪花。
“大爷,你谁啊!”
“薇儿,你怎么了?他是你爹啊!”一名看来稍微年轻些的妇人挨在床榻的另一边坐下来,也跟着要摸泪花,只是那张精明的脸上什么都没有,略微有些尴尬,却也看似自责:“都怪我,你生辰的时候应该亲自去熬那碗千年雪参,不然,你也不会喝完就晕了过去。”
这都什么跟什么?陆丛薇惊恐地盯着眼前的这俩人,又看到身后如丫鬟打扮的几名少女,脑海里似乎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不太能相信这件事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看到她如此惊吓的神情,自称是爹的中年男子便要她先好好休息,之后再来看她。
接下来的一天内,陆丛薇终于确认了自己已经穿越了这档子事,当下的这副身躯原名叫萧丛薇,是这南禹国皇族宗亲慎王萧闵德的嫡女,因为在十七岁生辰时喝下了一碗千年雪参而昏倒。
陆丛薇自嘲苦笑一声:“老天诚不欺我!”
在现代的时候,陆丛薇是一名外企的销售经理,也算是阅人无数,经历过各种场合,虽是穿越到历史上从来没有的朝代,陌生的环境倒也适应的很快。
萧丛薇这个名字,没两天也就习惯了。
适应归适应,习惯归习惯,回去还是要回去的,萧丛薇心中打定了注意,晕怕是解决不了问题,估计上吊能管用,毕竟不是有灵魂脱壳这一说,不过,万一真的死翘翘了呢?
她核算了下机会成本,发现一半一半,谁让她天生胆子就大呢,于是乎策划了第一次的上吊。
结果,刚把櫈子踢倒,丫鬟妙妙就端着茶水推门进来了,看到眼前这一幕,茶杯摔了,尖叫声也传了出去:“小姐!小姐上吊了!”
没几下的功夫,王爷,庶母,丫鬟小厮全来了,场面好不壮观。
“薇儿呀,你这是干什么呀!爹知道对不起你,可爹也实在没有办法啊!”萧闵德老泪纵横,几乎跪在女儿的面前,“皇命难违,如果违抗,那就是满门抄斩!薇儿,就算爹求你了,答应了吧!”
“我答应啊!”萧丛薇想替这个爹爹擦擦眼泪,发现手边没有手帕之类的东西,顺手拎起萧闵德宽大的袖口,替他自己擦了擦。
萧闵德一愣,“那你还要上吊?”
“只是想吊一吊。”
“吊一吊?”萧闵德看着眼前这个女儿,自从醒来后就与从前有些不同,总是语出惊人,“吊一吊可是要死人的!”
“女儿知道了,明白了,爹放心吧!”萧丛薇敷衍了事,之前就从妙妙那得知“自己”是要和亲的,对象呢,就是北楚的国相,只是她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心上,反正不是回去就是挂掉,何必纠结。
她总结了第一次上吊失败的原因是时机没把握对,紧接着后面又策划了几回,结果不是被发现的太快,就是打结打的不够结实。
萧闵德也被折腾的够呛,可又不敢大声训斥,女儿并没有说反对和亲,可是这接二连三的上吊,也让他着实受不了,怀疑女儿身上是不是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最后,他干脆下令,没有他的允许,萧丛薇身边的贴身丫头不得离开房内。
今天这一回,她假装肚子痛,要妙妙去帮她请大夫。小丫头看萧丛薇痛的脸上都直冒冷汗,二话不说,跑出房门去了。而恰好今日萧闵德陪妾室去寺里烧香,后院也没了其他人。
见状,萧丛薇看看被自己左手掐的快要出血的手臂,一边感叹着不容易,一边抓紧时间吊了白绫打了结,又迅速搬来了櫈子。
她试着用力拽了拽打好的绳结,不禁一笑:“这下差不多了,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萧丛薇小心翼翼地站到櫈子上,将白绫套入脖子,深吸一口气,也不多想,一蹬腿便踢翻了櫈子。
很快,窒息感传遍了全身,求生的本能让她登时想要呼救,两手紧攥白绫,想要多一点呼吸,然而没有任何支撑的悬挂的身体,让脖子勒的更紧,舌头都快要吐出来了。
也不知是死是回,萧丛薇感慨自己命运多舛,前二十几年年年生日许愿,都没有这一次灵验,然而也算是要了她的命,她心中苦笑,最后一次许愿,希望下辈子许愿别再这么灵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