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寒梅也跟着叹了口气。
安慰道:“就煎一小块儿吧?我再把昨天省下来的那些菜热热,应该也够了。”
姜老太太点了点头。
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那些菜原本就是人家拿来的,哪里有用人家买的菜再招待人家的道理?”
她的眼睛望向之前拿出来搁在案板上的细面,咬了咬牙,还是说道:“你多倒一点油。煎过年糕后,再用那油烙几个饼子吧。”
……
婆媳俩人还在厨房里商量着中午的饭食,这边姜晓菱已经领着邵彦成从小屋走了出来。
他们一起走到厨房门口,姜晓菱隔着门就对着里面大声的说:“妈,邵彦成说屋子里的床不能加宽。”
“为什么啊?”徐寒梅拍了拍手上的面走了出来。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一出门邵彦成就用商量的口吻对她说:“阿姨,要不让小河和宁宁晚上去我家里睡吧?我家就我一个人,他们过去住也很方便。
要是我出车,可以让师父过去陪他们一起睡。”
徐寒梅没有想到自己出来听到的居然是这样一个提议。
她想也没想就下意识的拒绝:“那怎么行?肯定不行!”
姜晓菱抿着嘴转头去看邵彦成。
也不说话,却朝他投过去了一个眼神。
眼神里清清楚楚地写着:“我都说了不行,你偏要试,现在果然如此了吧?”
其中甚至还带出了一些小得意。
邵彦成从来没有在一个人的脸上,看到过如此丰富多彩的表情。
关键是,他居然还看懂了。
虽然自己的提议遭到了拒绝,可是他还是没忍住,眉眼间快速的闪过了一丝笑意。
看到他的笑容,姜晓菱有点惊讶。
或许是因为上辈子她嫁给邵彦成的时候,正是父死母亡,自己一个人带着弟弟,最彷徨无助的时候。
那时的她觉得天都是灰的,生活里充满了愁苦。
所以,她压根就不记得邵彦成有过笑模样。
在她的印象里,这个男人永远都是老成持重,不苟言笑的。
又或者说,在她的记忆里,她和他,两个人都是没有青春的。
姜晓菱垂下眼眸,用力的压下心底涌上的那抹情绪。
这才对妈妈解释道:“我们刚才量了一下,如果我和奶奶的床都加宽的话,那屋子就没法进人了。
连个走动的过道都留不出来。
我的意思是先给奶奶那个床加一块儿,我那床暂时就先不动了。
结果这人非说不行,说那屋夏天不通风,睡那么多人会长痱子。
他就说让小河和宁宁去跟他睡。
我都说了你肯定不会同意,他也不听。”
最后一句明显带出了一点告状的意味。
可徐寒梅并没有听出来。
她这会儿脑子里想的都是邵彦成之前的那个提议。
坦白说,她,确实不会同意。
家里有不能和外人说的事儿,俩孩子又小。万一哪天不小心说出来点什么,不是给家里招祸嘛!
虽然她知道丈夫对这个小徒弟是打心眼里喜欢,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事小心总不会有错。
只是,这话也不能明说,只能先敷衍过去。
她冲邵彦成摆了摆手,说:“这事儿不着急,等你师父回来我和他商量商量。
外面冷,都别在门口站着了。彦成,你去屋里坐会儿,阿姨给你煎年糕吃!”
听她这么说,邵彦成连忙拒绝:“不了阿姨,我还得赶回厂子去。中午的时候我们还得参加学习。”
说到这儿,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木板先在家里放着吧,等你和我师父商量好了再说。其实我还是建议让小河和宁宁去跟我住。我就住在后面那栋楼……”
他用手指了指窗户外面:“走路几分钟的事儿,其实很方便。”
两次接触下来,任谁都能看出这是一个不太爱说话的人。
听他难得的一下子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别说姜晓菱了,连徐寒梅都有点惊讶。
可惊讶之余,更是感动。
去借宿是不可能借宿的,可人家这份情却必须要领。
听他说要回厂子,徐寒梅也没敢多留。
可还是快速的折回厨房,将婆婆刚刚煎好的年糕用油纸包了好几块儿,塞到了他的手里。
直到看着邵彦成当着她的面捏起一块儿放进了口中,才允许他出了门。
走后好久,婆媳两个人还在念叨着这个孩子的好。
说姜立南这个徒弟是真收对了。
晚上回来的时候,姜立南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当王建平告诉阿烟姜立南家因为孩子没注意,把迁徙证明弄丢了,需要补办之后,阿烟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甚至在听到姐夫说要将人名念给他,让他按照提供的名单开时,想也没想的就承诺说会寄一份空白的过来,让他们自己填写。
用阿烟的话说:“派出所的档案室现在乱七八糟,谁也不耐烦去里面一点点翻找。万一我要是再把名字写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