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有动手。
因为没有动手,但出了车祸,紧接着媒体将事情闹大,在汪文赋的眼里,确实最有可能做手脚的就是她,因为这个计划除了汪文赋就只有她知道,而她就在前不久,还想方设法要和汪文赋彻底划清界线。
可是,汪文赋没有动手,她自己也没有动手,这场车祸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高含卉越往下想,手脚就变得越来越冰冷。
高彦坤高淳都没有费尽心思地来救援。
所以,高熙真的出车祸了吗?
高含卉坐在自己的车上,透过玻璃窗盯着吊车缓缓放下的吊钩,手紧紧地握成了拳。
千万不要……什么都没吊出来啊。
可事到如今,她不能空等在这里。
必须要做点什么,要不然,真的就成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在事态恶化之前,她必须联系上汪文赋,告诉汪文赋她所怀疑的点,要不然汪文赋真的很有可能做出令两人都无法挽回的事情。
汪文赋的手机从无人接听变成了关机。
既然电话联系不上,那就去他家里找人。
高含卉立刻给在昌丰县的秘书打去电话,让他赶紧去汪文赋家里找他,去告诉汪文赋,他们两人都被人给耍了,很有可能高熙根本就没有出事,让汪文赋一定要联系自己。
秘书不太听得明白这句传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照办了,大清早的从家里出来去汪文赋家里,但开门的是保姆,说今早来上班之后就没看到先生,手机都丢在倒满了啤酒的杯子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秘书给高含卉回话,高含卉这一听,哪里还能不明白状况?汪文赋这是跑了啊!
她气得在车里骂娘。
这下好了,找不到汪文赋,她就没法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他,而汪文赋在觉得是她干的情况下,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啊!
高含卉狠狠地拍打了几下方向盘。
这个时候,高世培来了电话。
这通电话可没有好事。
高含卉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不敢不接,深吸一口气后,按下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边,“喂?爸?”
可想而知的,劈头盖脸一顿骂。
高世培骂她怎么能让高熙在昌丰县出事,骂她怎么能让高熙去查汪文赋的事儿。
高世培是气狠了,什么难听的话都能骂出来。
而高含卉一直一声未吭,安静地听着他的训斥。
等高世培发泄一通怒气之后,他终于问道:“这事情跟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高含卉斩钉截铁地答,语气理所当然得让原本就觉得这是高含卉的手笔的高世培都有些迟疑。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高含卉答,同时她也说了自己怀疑,“爸,我甚至觉得这件事情是高熙在自导自演,要不然新闻怎么可能出那么快?而且救援的人现在才到,怎么可能呢?要是她真出了事儿,大哥早就叫直升机直接飞过来救援了。”
她这么一说,高世培也发现了问题。
是啊,新闻出得太快了,而且,到了早上高淳才说要去昌丰县,这很不像他的作风,他应该要连夜就赶过去才对吧?怎么可能还有时间特意来高宅见他?
确实不太对。
可是现在管这些对不对有什么用呢?新闻都已经出了啊!
魏青云甚至在遇上记者问“所以高熙小姐真的因为调查一个土石方老板被谋杀了吗”时,已经当着镜头哭着说:“我不管是谁干的,那个汪老板也好,还是高家人也好,我都不会作罢的!”
高世培又气又急,血压都上升不少。
他道:“现在管不上这么多了!如果这事儿真的和你无关,你就一定要把自己撇干净!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上头是肯定要查那个汪老板的!你和他有关的那些生意往来清理干净没有?你一定要撇干净知不知道!我会联系人保你,但是你也得想办法让汪老板闭嘴!不管是收买还是威胁,总之不能让他在落网后把你也拉下水,知不知道!”
“我知道了。”
高世培与高含卉打电话时,阮沛玲就在他身边,开的还是免提,所以两人的对话,她都听到了。
高世培挂了电话后,问她:“你怎么想?”
阮沛玲沉吟片刻,道:“我觉得含卉说得没错,青云到这儿来哭说得过去,但彦坤和阿淳……他们之中怎么着也应该会有一个人连夜赶到昌丰县去做救援事宜,这太不像他们的风格了。”
高世培拿拳狠狠锤了下桌子,“他们简直……简直……不可理喻!”
阮沛玲叹道:“彦坤也……太容不下兄弟姐妹了。”
而她心里想的是,还是小看了高彦坤一家。
倒是没想到,只是高熙这么个小姑娘到了昌丰县,就让高含卉处境越来越难。
也不知这件事情最后会怎么收场,高含卉还能不能全身而退。
幸好啊,她没有亲自动手,而是去利用了高含卉。
她还真没有自信能躲过这样的算计。
车祸现场,在听到外头有人喊“拉上来了拉上来了”时,高含卉从车上下来,走到路边探身往